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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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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姬看到,「唉呀,這提醒了我,吉隆坡阮氏紙廠。」世貞說:「還不去聯絡。」 「是是是。」半晌,她過來說:「有一位王先生想與你說話。」世貞納罕,「是誰呢?」 「他說他叫王子恩。」世貞非常高興,即時取過電話,像遇到親人那樣說:「子恩,你怎麼會在這裡。」 「人生何處不相逢。」他也相當興奮。 「出來聚一聚。」 「小姐,我在吉隆坡,開車要半日。」 「我有事求你,我北上看你。」 「不敢當,你說的事,我馬上可以答應,還是由我南下的好。」 「你本週末有空?」 「不,我掛上電話立刻動身。」世貞為他的熱誠感動,「好,我等你。」 王子恩到了比想像中的快。 他見到世貞開心得呵呵大笑,過來把她當兄弟似熊抱。 他胖了,人也豁達活潑起來,熱帶水土適合他,少了從前那種都會男性過份精明的瑣碎浮滑感覺。「你氣色真好。」世貞由衷的說。 「你卻瘦了。」 「唉,聽差辦事,叫我東湊西借,壓力挺大。」王子恩詫異,「我一直以為你是童某情人,不用辦事。」世貞默然。 「同姓三分親,你可別怪我。」 「以熟賣熟至討厭。」 「我先與你談公事。」他手上有童氏要的紙,即刻付運,七日可抵目的地。 見世貞只得一個手下,王子恩說:「叫他多派幾個兵來。」 「人一多,我好比落地生根,更加回不去。」王子恩奇道:「還回去作甚,到處是家,處處是家。」世貞十分欣賞這句話,她一向小覷了此人,只因為他也是個打工仔。 「說一說,你怎麼會來到南洋。」 「我是真才實料應徵來的,共廿二人應考,只錄取我一人。」 「好傢伙。」他也頗自豪,「此刻樂不思蜀了。」 「公司對你好?」他點點頭。 「前途如何?」他十分坦白,「老闆獨生女兒追求我。」 「唷,肅然起敬。」王子恩有點靦腆,隨即悵惘起來。 「又怎麼了,少爺。」他衝口而出:「世貞,她若是你這般人才,我早已入贅阮家。」世貞看住他,輕輕說:「我有什麼好。」 「我只知道,與你有說不盡的話,時刻笑個不停。」 「凡是他鄉遇故知都會這樣啦。」他搔著頭,忽然看到桌上有一隻水晶瓶子,「咦,有酒,快取杯子來。」 「子恩,這酒喝不得。」王子恩笑問:「難道有蒙汗藥?」 「子恩,你地頭熟一點,代我取去驗一驗。」 「嗶,你從哪家黑店得來這樣可疑的東西?」世貞不語。 「單身女子在外,事事當心。」他把瓶子放進一隻袋中,「一起吃晚飯吧。」冰姬進來,「王小姐,我還有些後期工作需要處理。」世貞頷首,「回去升你。」 「謝謝王小姐。」王子恩打量著她,「童保俊終究也給你職權。」何止,否則,王世貞怎麼會心服口服。他給她看阮氏女的照片。 那位小姐不失秀麗,但明顯地不會打扮,體態嫌重,手飾工不好,看上去庸俗。「怎麼樣?」 「愛你就行了。」 「這是什麼話。」 「肺腑之言,娶妻娶德,你看都會女性,虛榮的多,你獵她們,她們獵富翁,收入全擱身上,打扮得做魚餌,專等機會,會吃會穿能說會道有個鬼用。」 「這是夫子自道?」 「簡直不打自招,見你是兄弟,才大犧牲披露真相。」 「你一片苦心,想我息了綺思。」 「子恩,大好江山等者你去當現成的駙馬。」 「你這樣說,我會考慮考慮。」 「姓阮,應是江南人士。」 「以前童氏有一位阮小姐,卻是粵人。」世貞一聽,忽然沉默,她的心也靜了下來,掉一根針都聽得見。 過一刻她問:「叫什麼名字?」 「誰叫什麼名字?」 「那位阮小姐。」 「阮慶方。」 「不,不是你的阮小姐,是從前童氏的阮小姐。」 「呵,我到今日還記得,她的名字頗為特別,她叫阮祝捷。」 「長得漂亮嗎?」 「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問這個問題,無論人家才高八斗抑或溫柔嫻淑,總愛問:人漂亮嗎?」 「你還沒回答。」 「回家找一找,或許還有她的照片,你知道,公司春茗合照之類。」 「是否美女?」世貞追問。「品貌相當出眾。」 「後來呢?」 「才做一年就離了職。」 「下落呢?」王子恩搔搔頭皮,「那就不清楚了。」世貞不語。 「怎麼,掃了你的興?」世貞有心事,只管搖搖頭。 「我送你回去。」 「子恩,謝謝你幫忙。」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但,看得出是真的關心她,這一份情誼,用在婚姻上,起碼可以維持十年八載。 他忽然問:「如果我不窮,可否得到你的青睞?」 「你當然不窮,子恩,要人有人,要才有才。」這是真的。 「可惜資質普通些。」十分有自知之明。他告辭去了。 第二天,冰姬向童氏詳細彙報最新運作情況。 世貞同她說:「把線路搭往公司人事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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