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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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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是另一個富女。」 我撲過去打他,「你再提這個富字,我必不放過你。」 「喂喂喂,上一代女性愛冒認千金小姐,係出名門,怎麼今日恭維你反而捱打?」 我說:「那是侮辱,做人靠自己努力。」 他取過外套,「我要往中央圖書館。」 「我去銀行,順便載你。」 「小亮,是時候我也置一輛車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不要勉強,有能力再說。」 我倆一起出門。 到銀行我取出現款,放進信封,回家,塞進小琪的枕頭底。 她緩緩醒車,握住我的手,「那是你的男友?」 我搖頭,「說得太早了,我還有五年功課。」 「看你,像進了修道院的苦行僧,所以我讀不下去。」 「這是一個開始,然後,才有資格在社會奮鬥。」 「你天生工蜂性格。」 我凝視她,「你,你是一隻蝴蝶。」 「我?」她嗤一聲笑,「三天流浪便淪為丐婦。」 「你要小心,千萬不可沾染惡習,否則會變成爛肉,皮膚先起血泡潰瘍,然後牙齒與頭髮掉落,面孔似骷髏。」 她打一個冷顫。 我打鐵趁熱,「要不讀書,要不做工,要不結婚。」 「哪一樣最容易?」 我毫不思索回答:「讀書。」 她又問:「什麼最難?」 「維持婚姻。」 小琪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你若讀書或工作,我包食宿,不必擔心。」 她勉強笑,「看樣子我非振作不可。」 我問她:「你不作哥賦打扮了?」 「早就過氣了,不流行啦。」 「啊,現在又時興什麼?」我訝異。 「像你這樣,努力不暇,做只工蜂,嗡嗡嗡。」 她一個下午就在互聯網找到三份工作約見。 小琪借我的衣服換上,一般的白襯衫條子深色西裝她被她穿得玲瓏剔透。 我問:「你自覺長得美嗎?」 小琪苦笑:「才不,嘴太厚,臉過削,鼻子太高,有點似西域人。」 「可是,異性常常為你目瞪口呆。」 「小亮,你才長得渾厚,淳樸可愛。」 我笑:「住在我處,自然要討好我。」 她說:「我出去一下,見過工,再到社區學校報名。」 忽然上進,叫人刮目相看。 我輕輕說:「去租輛車子,出入方便。」 她點點頭,「明白。」 「你應徵做什麼樣的工作?」 她說:「一份是珠寶設計學徒,一份是制衣廠助理,還有售貨員。」 她抹上口紅,整張臉忽然又亮起來。 我笑,「你應叫小瑜,那我們就是一對瑜亮了。」 「那不好,有說既生瑜,何生亮。」 她出門去,我看看枕頭底,信封已被她取去。 母親的電話來了:「小琪可有找你?」 「她在我處。」 「你會得應付她否?」 我答:「她毋需應付。」 「不要太樂觀。」 「媽媽,你什麼時候來與我相會?」 「我們在巴黎見面如何,要不,紐約,滑鐵盧實在太小鎮,無事可做。」 我啼笑皆非,「那算了。」 「你到巴黎來兩日,我替你訂羅浮宮票子,約人與你參觀新舊建築物。」 聽上去好似十分吸引,最主要是我想見一見母親。 「李叔一起去嗎?」 「他在紐約等我。」 我說:「我來過兩天一夜可好?」 「三天兩夜,我們一起去探訪大畫家蒙奈故居。」 就這麼約好了。 母親說她隨即快郵寄來飛機票,著我先到紐約匯合。 那天我做了烤羊腿等小琪回來,劍華先到,飽餐一頓,本來說好他會做夥頭將軍,誰知還是由我動手。 「表姐呢?」他張望。 我答:「還未回來,不知叫什麼絆住了。」 她到深夜才返,劍華已經走了。 她有點累,一進門便脫下外套與鞋子。 我問:「奔走一日,有何收穫?」 「亮,我什麼都找到了……六個月珠寶設計課程配合珠寶學徒工作。」她聲音有點興奮。 「哪,你決定進攻這個行業。」 「那家珠寶公司叫赫左。」 「那是猶太人姓氏,當今以色列國防部長便叫赫左女士。」 小琪說:「佩服你小亮,老闆親自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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