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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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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也是聰明人,她猜出其中訣竅,歎口氣:「可是方某人寂寞難挨,又回來尋芳?」 婁思敏答:「是,方太太欲誤會是花不語不肯放過他,故忍無可忍,前來挑釁。」 「那老方真會作弄人。」 婁思敏忽然凝視解語:「你竟然不生氣。」 「我吃姐姐的飯,替姐姐擋煞,也是很應該的。」 「姐姐呢?」 「開工。」 「大批記者想必已湧去採訪。」 「別擔心,」解語反而安慰律師,「她懂得應付。」 摟思敏即時用手提電話不語聯絡,把事件始末知會她,並且囑咐她小心應對。 半晌,婁思敏把電話給解語,「她要向你說幾句。」 解語只聽得不語說:「真為難你了——」電話電芯用盡,傳出沙沙聲。 解語只得把電話交返律師。 「這事別告訴外婆。」 「自然。」 解語忽然問:「方玉堂現在的愛人是誰?」 「鐘美好。」 「沒聽說過。」 「是一名落選香江小姐,拍過廣告。」 「多大年紀。」 「二十一歲。」 「也由你照顧嗎?」 婁思敏有點尷尬,「是。」 解語十分幽默,「你戶頭越來越多了。」 婁思敏也不禁菀兒,「解語,你真不似個十七歲的孩子。」 「我們這種破碎家庭出身的人,從來就不是孩子。」 「到家了。」 「婁律師,告訴我一件事。」 「請說。」 「不語可是我生母?」 婁思敏一愣,「你說什麼?」 「你沒聽說過此事?」 婁思敏剛毅的五官忽然軟化,輕輕說:「是誰有何關係,你愛她,她愛你,那還不足夠?」 「可是——」 「不要可是,無謂追究,我相信你的智慧足以處理這種謠傳。」「可是我的生父——」 「如果他已放棄你,則他根本不算你生父。」 「婁律師,你完全正。」 「回家去,趁明日早報未出,好好睡一覺。」 啊對,還有明日的娛樂版。 這兩日既無死人樓塌大新聞,想必會集中火力渲染這宗風化案。 「你仍然堅持控告方太太毆打?」「堅持至方玉堂出面調解。」 「好!」 「不可以亂打人啊,我也是有血有肉之軀,我也有弱小心靈。」「我會叫他賠償。」 「看,天大亂子,地大銀子。」 解語深深嘆息,返回家去。 外婆一見她便急說:「什麼事什麼事,記者把電話打爛了在這裡,不語無恙吧。」 解語把外婆摟在中,「沒有事,她有新聞值,所以記者才似花蝴蝶似圍她團團轉。」 外婆想了一想,「真是,沒有記者採訪,那還得了。」 「是啊,少了他們,那多冷落。」 一陣風似把外婆哄到房間看電視。 冷靜下來,解語到浴室掬一把冷水敷面,發覺臉上清晰有一隻五指印。 那一巴掌像是用盡了女人全力,她以為她是花不語,在家不知練了多久,咬緊牙關,撲上去狂打,由此可知,她是多麼憎恨花不語。那是奪夫之恨。 解語記得不語時常道。「大家出來找生活耳,一無奪夫之恨,二無殺父之仇,何必生氣。」 這個叫方太太,衣著華麗,修飾得十分整齊,育有一子一女,狠花不語破壞了她的幸福家庭。 稍後,不語的電話來了。 「今晚我不回來了,你外婆早點休息,明早,可以不看報紙就不看報紙,無論誰拍門都不要開。」 「是」午夜忽然覺得燥熱,原來多蓋了一層被子,掀開坐起,心頭鬱悶,煩得似想嘔吐。 原來,白天,她不知道多委屈,午夜夢回,才敢露出真情。不語吃這口江湖飯,她跟不語為生,也粘上恩怨,有什麼好說,她遭遇到的屈辱,相信不到不語身受的千分之一。 她又起來洗一把臉。 走到窗前,坐下來。 這才一併將身世取出思量,如果外婆是她的外婆,那麼不語應該是外婆的女兒。 或者,這個故事,象一切故事一樣,只是一個謠傳。 清醒過來,又不覺得那麼難過,由此可知,她的意志力把情緒控制得多好。 不敢怒,也不敢言。 清晨,她去上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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