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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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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專輕輕說:「做好你的婦女版。」 「我的婦女版一百分,謝謝你。」 他們兩人告辭。 諸辰悶悶不樂。 她打了一個中覺,紅日炎炎,悠悠入夢。 真是一個噩夢,夢中的她已經老大,腰粗肚凸,家境普通,已生下一子一女,一屋塑膠玩具與噪音,忽而丈夫下班回來,原來是周專。 他一臉倦容,放下有限家用,要茶水要拖鞋,喝令孩子們靜下來。 看到這種情形,諸辰嚇出一身冷汗,不不,不可以這樣,周專統共變了,從前年輕有為,殷實可靠的他忽然因循頹喪。 噩夢繼續下去:她又來到另外一個地方。 門一打開,丈夫換了人,這次是任意。 他身上有水果味香水,由此可知,他與年輕女子鬼混,諸辰怒氣衝衝跑進寢室,一個豔女若無其事地走出來,諸辰伸出要打,被她攔住。 「喂,怪你丈夫,別賴閒人。」 諸辰氣炸了肺,但任意笑嘻嘻地說:「你一向知道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諸辰發呆,這時,夢醒了。 她出一身冷汗,趕緊淋浴,站在蓮蓬頭下發呆,夢境寫實,無論嫁給甲君抑或乙君,過了十年八年,受生活折磨,婚姻遲早變質。 她歎口氣,裹上浴巾,坐在床沿發呆。 太悲觀了,對兩位男生也不公平。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記得我嗎,我是穗華表行王逸來。」 「又有什麼消息?」 「難道不能喝杯茶嗎?」 「我工作很忙,不同一般文員。」 「我聞弦歌而知雅意。」 諸辰笑,「你那麼富生活情調,又長袖善舞,不愁沒有女伴。」 「一到暑假,熱鬧非凡,留學生全部自歐美回返雍島,不是留意工作,就是物色伴侶。」 「你還不從中挑一個。」 小王說:「沒有一個像你這般聰明。」 諸辰哈哈大笑。 「說到消息:子洋集團有職員被警方逮捕。」 諸辰凝神,「什麼人?」 「也難怪一個記者會對子洋集團產生疑竇,這間公司的確疑點重重,他名下一名律師被控挪用客戶款項。」 「那人叫什麼名字?」 「律師張漢碧。」 諸辰懶洋洋的精神一下子提起來。 「小王,我改天才與你喝茶,報館有事,我必須趕回。」 她丟下電話,飛快更衣,奔回報館。 只見港聞版及財經版同事正在爭做新聞。 諸辰搶閱他們的報道。 「子洋集團旗下資深律師張漢碧被控十二項偷竊罪,昨在區院承認侵吞偉能國際有限公司購入石柱村道三百萬印費……」 諸辰抬起頭來。 人有旦夕禍福,這個能幹的年輕律師竟一夜間成為階下囚。 吞併客戶的厘印費,這會是他? 假如諸辰沒有看錯人的話,張漢碧才不會做這種小眉小眼的事。 她對經濟版同事說:「有沒有辦法見一見張漢碧?」 「有什麼必要?此案經已了結,本月二十三日判刑。」 諸辰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做了一番調查工作。找到唐天顥律師的地址。 諸辰立刻駕車到她家去。 唐律師住在山頂一層小洋房,排場與收入完全不成比例。 諸辰按鈴,女傭來應門,她拒絕開門,「唐小姐不見客。」 「我是她朋友,我叫諸辰。」 背後傳出主人家聲音:「請諸小姐進來。」 果然是唐天顥,只見她雙目通紅。 諸辰開門見山,「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律師飲泣,「他叫我立刻嫁人,切莫以他為念,他將入獄。」 「他是侵佔客人三百萬厘印費的人嗎?」 「不。」 「唐律師,你一定有端倪。」 唐天顥用手掩著臉,「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叮囑我不可以對任何人說任何話。」 「我想見一見張漢碧,請你替我傳話。」 「他不想見人。」 「請代我傳話。」 「諸小姐,你只是一個婦女版編輯記者。」 諸辰瞪她一眼,「最看輕婦女的也是婦女。」 「我為什麼與你說話?我根本不應見你。」 諸辰說:「因為你心中有冤情。」 唐天顥忽然靜下來,半晌她說:「你等一等。」 她進書房去打電話。 諸辰打量她與張漢碧同居的住宅,的確裝修得美輪美奐,家具陳設名貴但低調,品味十足,子洋集團怎樣厚待職員,可見一斑。 諸辰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唐天顥出來,平靜地說:「明早六時正在我家集合。」 諸辰站起來,「明早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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