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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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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遠鈴雖然不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但她大概知道卓逸帆有男女之間的感情糾紛。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個叫陳秀雅的女孩常打電話到公司找卓逸帆,這兩天則是親自跑了來。他們鬧得不太愉快,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薛遠鈴簡單的說,沒有大肆渲染或是加油添醋。 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游貝蘭竟有一種吃味的感覺。 「叫他進來。」她背著怒意的說:「我不能讓他因為感情上的糾葛而影響到工作。」 「好的。」薛遠鈴往外走。其實她是站在卓逸帆這邊的。雖然卓逸帆在公司的時間不長,但是很有人緣,很受到歡迎,她偏心的認為是那個叫陳秀雅的女孩的錯。 游貝蘭有些煩躁的等著。她一向很有耐心,但碰到有關卓逸帆的事她就冷靜不下來。 卓逸帆帶著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走了進來。 他一點也不怪自己被『召見』,他甚至感激貝蘭適時的『施以援手』,否則他真不知道要再怎麼和陳秀雅扯下去。她故意到公司來鬧,想造成事實,想逼他非娶她不可,偏偏他不吃她那套。 為了躲避她,卓逸帆甚至藉口公事忙,晚上在外夜宿不歸。要不是他母親洩漏了他上班的地點和電話,陳秀雅也不至於鬧到這裡來。 游貝蘭用眼神示意著她面前的椅子要他坐下。她沒有開口,只是用淩厲的眼神看他。 卓逸帆坐了下來,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和她對視著。 「私事應該是在私人的時間解決。」她冷冷的指責他道。 「我道歉。」卓逸帆面無表情。 「道歉?」她提高音量。「我不是要聽這句話,我也不想管你的私事,我只要求在上班的時間內你能專心上班,沒有私人電話,沒有私人的『麻煩』,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他自知理虧。 「那你做到了嗎?」貝蘭咄咄逼人。 「我會改進。」卓逸帆像孩子般求饒。 事情發展至此應該是沒事了,卓逸帆沒有狡辯,沒有喊冤,他認了錯,游貝苗可以請他出去,但她沒有,她變得更生氣。 「如果你沒有能力處理感情方面的問題,就不要那麼早談戀愛,不要那麼早就交女朋友,這樣對自己成別人都沒有好處!」她以老大姊的姿態教訓他。「你們在公司裡吵吵鬧問的成何體統?」 「我對不起公司。」他故意諷刺的說:「你總不會要我以死謝罪吧?」 他的態度讓她升起一把無名火。她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什麼,她的心不可能因為一個男孩子而失去鎮定、理智,但她就是生氣。 「你根本就不知錯!」她怒斥。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反問她。 「你沒有徹底檢討自己的行為,你只是在應付而已!」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應付?」 「不是嗎?」貝蘭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愈說愈生氣。「仗著自己年輕,仗著自己的外貌、手腕遊戲人間,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夜路走多總會碰到鬼的,你以為你可以一直『予取予求』?」 「我不是那種人!」他起身抗議。事情似乎愈發不可收抬。 「你明明是!」她固執道。 「你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不甘示弱反擊著。 「是你自己死不承認,你分明就是那種人!」貝蘭表情強硬,自知自己在情理上有些站不住腳。 卓逸帆沒有再頂回去,反而以一種略帶興味的表情看她。她會有如此激動、強烈的反應,表示她在乎,表示她對自己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們之間還是有一些默契在的。 「貝蘭,你到底在氣什麼?」他柔聲問。 「不許你叫我『貝蘭』!」她大聲的說。本來她不會這麼失態,只怪他一副她好象是在吃醋的樣子。「這個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你應該叫我『遊總』或是『游小姐』!」 「我就是要叫你貝蘭。」他還是平靜的表情。 「你──」她氣得胃又開始隱隱作痛,但是她硬撐著沒有表現出來。 「我和陳秀雅沒有什麼!」他誠心說,至少思郢和陳秀雅一點關係也沒有。 「有沒有什麼是你們的事!」貝蘭吃味地說著。 「那你就不需要這麼生氣了!」 「你──」她再也忍不住痛,抱住自己的胃。顧不得卓逸帆在,她疼得弩下腰,一臉蒼白,這疼痛一次比一次還強,一次比一次還劇烈。 卓逸帆見狀,驚恐的沖到她身旁,並用雙臂溫柔的環住她,好象他是她的避風港,好象在他的臂彎裡,她就可以擁有一切。 「你怎麼了?」他惶恐的問。 「走開!」她怒駡。 「你不舒服,我送你去看醫生!」他當機立斷的說。 「滾!」忍著痛,她仍不忘擺架子。 「不!」他一手環著她的腰,另一手撐扶住她,心想,非帶她上醬院去檢查不可。 就在這時,貝蘭瞥見了戴在卓逸帆左手中指上的一枚白金戒指。 她心中一驚,暫時忘了自己的疼痛,她緊抓著他戴戒指的手,顫抖的問:「你怎麼會有這枚戒指?」 「我──」卓逸帆一時啞口,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你說呀!」她幾乎是哭著求他。她怎麼都認得出這枚打造特殊的白金戒指,她走到哪都不會認錯。那是在她八歲那年母親給她的唯一紀念品,並囑咐她將來結婚時,將這枚戒指贈與夫婿當作定情之物。可是,現在卻在卓逸帆手上,那枚戒指明明…… 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下去,卓逸帆也不想再瞞。 「你還不明白嗎?」他用思郢的口氣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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