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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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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自作多情啦!我不承認今天的事,不能算數,根本胡鬧一氣。」 他靜靜看她半晌。 他在想什麼?她不是後悔,就是不甘心。她怎麼說嘛! 「你在婚禮進行前和中間,都可以提出反對,現在,不嫌遲了些嗎?」 她不反對,她懊惱他撿了現成的便宜,還一副理所當然。 起碼他可以說聲他愛她。 哎呀,她愛上他了嗎?幾時發生的? 「那時圍了一群人,鬧烘烘的,我覺得不妥、不對,但碧芸說的似乎很有道理,而且我又擔心著珊珊和小咪,哪裡還有餘暇思考?」 她現在仍是心煩意亂。更亂。 「你是說你脅迫我答應娶你時,未經思考,全是本能行為?」 「我脅迫你?」她喊。 他笑容滿面,溫柔地凝視她。「我們都忙得團團轉,那一場混亂夠瞧的。晚了,睡吧。 借我一個枕頭,一條氊子,我睡沙發。」 「沙發?」 原來他根本無意和她同睡,故意逗她,消遣她。她又羞又惱。 「今晚真的不能洞房,下次一定加倍補償。」 「誰要你補償!」 她轉身跑開,聽到他哈哈大笑,恨不得回去踹他一腳。 當安曼拿著枕頭和毛氈出來,他橫倒在長沙發上,曲起一臂當枕,已經睡著了。 長沙發碰上他這個長人,變成短沙發了。縮著腿,睡列明早,不成畸形才怪。 「令方,令方。醒醒,令方。」 「唔。唔。」 他費力地張開困倦巳極的眼睛。 「什麼?什麼?是珊珊還是小咪?」 即便她想不起何時不小心墜入情網,此時此刻,她確定她是愛上這個男人了。 「她們都很好。起來,到房間床上去睡。」 「房間?什麼?」他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來。」 放下枕頭、毛氈,她用雙手拉他起來。 可憐的人,邊溫馴地跟著她,邊走邊打瞌睡。 剛才不曉得用了多少殘餘的力氣和她鬥嘴。 可憐的老爸,珊珊曾說。 這會兒他倒很貼切符合「可憐的老爸」了。 倒上床,他舒適地吐出一聲歎息,她怎麼叫他都沒用了,他一動也不動。 沒法子,安曼只好幫他脫鞋脫襪。 衣褲可以由他穿著,脫掉西裝得了。 她將他一隻手臂山一管袖子中拉出來,再拉另一邊時,他忽然來個大翻身,她反應不及,給撞倒下來,他一手一腿一伸,結結實實把她扣壓住,她怎麼也推不開他。 安曼心跳如飛、呼吸急促、血液溫度上升。 他只管睡他的。 神經病,他連美人在懷都沒知覺,她在這窮緊張,瞎興奮。 失望地歎一口氣,她偷偷把頭偎近他一些,靠著他的肩窩。 啊,感覺真好。他男性的體息,真迷人、誘人。 無奈哦,良辰虛設。 真教碧芸說中了。烏鴉嘴! 第八章 安曼作了個夢。 荒誕無稽的夢。 夢裡她變成男人,令方成了女人。 成了女人,仍有一副昂藏之軀,也還是那張英俊迷人的臉,卻身穿洋裝,足蹬三寸高跟鞋,說有多突梯怪異,就有多突梯怪異。 偏偏她在夢中那個同樣突梯怪異的女人身材,卻西裝革履的不男不女,死命窮追他這個不女不男,最後在他的半推半就下,她和他共效雲雨不說,她且神勇威猛,連番進攻,令他欲死欲仙,終而招架不住頻頻討饒。 「安曼。安曼。」 咦,性別變了,姓名倒沒變。 她睜開眼睛,吃了一驚,大叫:「哎呀!」 站在床邊的令方,可不是穿著一件女人的浴袍嗎?不過尺寸小了,便敞開著,露出了他結實的男性胸膛。 「對不起,珊珊來敲門時,我正在淋浴,便隨手拿了你的浴袍套上。」 原來如此。「我醒啦?」 他好笑地掀眉。「大概吧,你眼睛是張開的,除非你有睜著眼睡覺的習慣。」 「珊珊起來了?幾點了?她看見你了?你穿著我的……你在我的浴室裡洗澡!哦,天哪!噢!」 令方把她蒙住臉的雙手拉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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