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小嵐 > 許一個神仙郎 >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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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人有自己的工作、生活,已婚的牽絆更多,誰有那麼多時間或能撥出同一時間好友相聚?一年一次已不容易,何況月月來聚首?但離開了學校這麼些年,大家仍心相系,一有事都擱下萬務來關心,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在這個功利掛帥的社會,能如此如水長流,已是難得了。 若蟬又是很晚才回到家。屋裡客廳燈亮著,電視開著,他無聊地玩著電視遙控器。她進來,他啪地關了電視。 「一群長舌婦。」他開口就抱怨。 「過獎了。」她說,對他叉著腰。「你坐在這看電視,卻聽著一群女人長舌,你的耳朵可也不短。」 「哪裡,我分身有術而已。」他咧一下嘴,然後指摘她。「你天天混到半夜才回來,稿子還寫不寫啊?你要害出版社開天窗嗎?」 她好氣又好笑。「咦,你閒事管得倒不少。」 「我管你的事都忙得四腳朝天了,哪有閒暇管閒事?」 「我又有什麼事勞你的仙駕來管了?」 「明天你就知道。」他伸著懶腰站起來。 若蟬掀著眉,正要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恩,發現他身上又一套新衣。V領白色螺紋T恤,全麻白長褲,兩件皆是GIANNI VERSACE名牌。 「你的居家穿著可真不是普通的豪華舒適。」她諷刺他,內心不得不暗暗讚賞他穿衣的品味。 「你喜歡嗎?」他擺幾個模特兒POSE。 「哼。」她轉身走向廚房。 「小器吝嗇。」他跟在她後面評道。 她回身指著他。「喂,我已經決定不計較你用我的附屬卡打扮門面,你還敢說我小器?貼小白臉也不過如此,不要太過分啊。」 「『喂』?這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嗎?短是夠短,可是會不會太短了?聽起來一點也不浪漫。」 她還沒想出他的名字呢。若蟬倒了一杯水,思索著,對呀,到底叫他什麼好? 「你為什麼不計較了?」他拿過她的杯子一飲而盡,再把空杯還給她。 「錢財乃身外之物,和我朋友的性命比起來,那不算什麼。」她又倒了一杯水。 他又接了去喝掉。「這麼快就消氣了,不好玩。對了,我說你小器,是指你捨不得說句讚美我的話。」 「哼。」她舉杯就唇,杯子是空的,皺皺眉,她再倒滿水。 他又來拿,她給他了,但瞪著他。「你是水蛙啊?」 「你一直倒給我,我只好一直喝嘛。」 「嘿,你還很無辜呢。我是倒給自己喝的。」 她終於喝到了水,而後看到他赤著腳。 「怎麼?!這次沒找到搭配的鞋啊?」她譏諷他。 他蠕動一下腳趾。「在家穿鞋幹嘛?我的腳長得很好看吧?」 若蟬翻翻眼珠。「我看你的自戀挺嚴重的。」她放下杯子,走出廚房。 接著,她頓住,折轉身面向他。 「在家?你把我家當你家啦?」 他聳聳肩。「我很能將就的。」 「嗄?拜託你不要太將就吧。你對穿著這麼講究,待在寒舍,豈不太委屈你了?你請回,我要就寢了。」 「睡覺就睡覺,就寢,咬文嚼字的。」 她本來往臥室走去,聽到他的「意見多多」,又轉向他。 「好,我要睡覺了,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你回你的皇宮去,行嗎?」 「我住的是城堡。」 「是鼠窩我也管不著……城堡?」若蟬興趣來了。「什麼樣的城堡?在哪?」 「很近。」 「很近?」香港哪有城堡?她想,繼而明白了。「哦,對你來說很近。」 「是很近嘛,對你來說也很近。」 她疑惑地挑眉。「你是說,我可以去?」 他也挑眉。「嘖,想去就說想去。」 「本來沒想的,只是問問,不過既然你提了……我可以去嗎?」問完,她自己馬上搖頭,「不行不行,我明天還要工作。」 「哎呀,很快啦。眼睛閉起來。」 她瞪大了眼睛。「幹嘛?」 「帶你去城堡呀。」 「眼睛閉起來,我怎麼知道你會把我帶去哪?而且這樣也看不到風景。」 他學她翻滾眼珠。「又要看城堡,又要看風景,別忘了我告訴你貪心的下場。」 「看個風景算什麼貪心?」她白他一眼。「算了,我不去了,萬一來不及趕回來上課,我可麻煩大了。」 「是你不去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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