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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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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搖搖頭。「鬧了半天,你暗戀上一個女人了?更加的不可思議。」 少安搖頭。「這麼說吧,她不知道金少安和金永銓及金超群的關係。」 「你們在化裝舞會上認識的?」 「唉,說來話長。」 他還是很簡短的說完了。 「現代乾隆下江南。」任君取笑道。 「嗟,差多了,她不是李鳳姊那酒店泛泛女子。她是企業界女大亨。」 「和金家的商業網比,恐怕還是小巫遇大巫吧?」 「關鍵不在此。你忘了?她認識的金少安是……」 「醫院雜工。」任君恍然。「繞了一大圈,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 「我原本抱有一線希望,畢竟我們在巴黎玩得很開心,她沒有半點看不起雜工金少安。可是我等了一個月,盼了一個月,她始終沒有打電話給我。」 「你不會打給她?」 「她沒告訴我她的聯絡電話。」 「哎,虧你還是『花魁』呢!她既然是企業界女大亨,不難打聽嘛。」 「我不想打聽。她倘若不計彼此身分背景,有份真心真聲、她知道如何和我聯絡。不打來,表示轉身已將我這個小人物遺忘。我就算打聽到她的電話號碼,打去找她,豈不是自討沒趣?」 言之有理。 「不是我落井下石,少安。自私嘛,人性的本性之一。在巴黎,結伴遊山玩水,不必有顧忌。回到這兒,她有她的身分地位,走到哪都會有熟人,自然行為要謹慎收斂,和一個雜工繼續交往,恐怕對她來說,要遭人非議,自然要避免。」 「這麼說,」少安苦笑,「是我自種的因,自嘗惡果。」 「惡果倒未必,你不是令大家刮目相看了嗎?」 「大家?」 「你自去觀察,再思考一遍前因後果,就明白了。我看病人去了。」 少安向來我行我素。他玩歸玩,花心歸花心,從不耽誤正事,而且工作之外,是他的私生活,幹旁人何事? 幾天之後,他發現他錯了。 假如他只是個一般醫生,倒罷了。 他不是。他是醫院創辦人的獨孫,是金氏企業總裁的獨子,這使得他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便一言一行皆受人注目和注意。 原來醫院上下,便是任君口中的「大家」,都對他的言行比他對自己還要了如指掌。 當他隔牆豎起耳朵開始留心,方察知這麼多人「關心」他。 「你看金大少是真的收了心,還是玩累了,停停歇口氣?」 另一人吃吃笑。「收心?收性才對。當然要歇一歇,養精蓄銳。不然像那個有名的武打明星,在床上一口氣換不過來,嗚呼哀哉,金家兩老靠誰去?」 還有人說—— 「喂,金大少好像真的改頭換面了哩。出國回來,除了手術室、病房,便待在辦公室,都不和護士或女醫生打情駡俏了。」 「你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哪,搞不好在巴黎染上了AIDS,玩不起來囉。」 「什麼?金大少是同性戀哪?」 「AIDS可以經由很多方式傳染的,真沒知識,你回去重修吧你。」 廁所裡也有人交頭接耳。 「告訴你,天要塌下來了。」 「你指的若是咱們金大班,放心,狗改不了吃屎。他會從良,我的頭切下來給你當椅子。」 「你留著自個享用吧。男人哪個不好色?你我亦不能免俗。」 「好色和浸淫有差別的。金大班哪,堪稱兩者之霸。他是浸淫於色。」 「人家浸得起,也有人樂意和他浸。你何必吃不起葡萄說葡萄酸?再說,你呀,半斤八兩啦。」 「笑話,只有他們有錢有勢的人風流得嗎?告訴你,他比我強的,也只是他的醫術和家世背景而已。」 「這兩項便足夠強遇你一輩子了。」 「又如何?道德操守,他和我不相上下。他未見得高級到哪去。」 「金大班」或「金大少」也不是全無是處的。 例如—— 「金大少變得好沒趣。」 「對啊,以前他再忙再累,經過護理站,總會停下來,開開玩笑,說說笑話。最近怎麼搞的?叫他,他也好像聽不見。」 「沒有他的笑聲,覺得怪怪的。」 「你是喜歡他吃你豆腐吧?嘻嘻。」 「去你的,他每次捏捏你的臉,你就樂上一整天,好像他相中你當未來的院長夫人了。」 「唉,有幻想總比沒希望好。」 或者—— 「你有沒有發現大班變了?」 「牆角的蜘蛛都發現了。」 「變得一點也不好玩。」 「對啊,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吔,好好一個整天笑容滿面、到處逗人開心的人,出國一趟回來,受了什麼打擊似的,一下子變了個人。」 「不過他這樣感覺比較成熟、穩重,很有魅力。」 「他本來就魅力十足了。人又好。上次我爸爸住院,他不但親自操刀,而且一天去探望我爸爸好幾次。我爸直問我,那個禮貌周到的英俊醫生是不是在追求我,所以猛在他面前表現。」 「你和他約會過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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