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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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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中逸沒有回答,只淡淡的問:「要我幫你換衣服嗎?」 「不!不用了?」 「那我去叫譚媽來幫你!待會兒卸妝後洗個澡,好好睡個覺,晚上還有宴會。」穀中逸變得有些憂鬱。然後他在芷芹的頰上吻了一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芷芹強忍在眼眶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第二章 反叛新娘 渲夜,藍煙山莊(穀家大宅)在沉靜如黑絨的穹蒼裡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賓客們聚首一堂。梵凱夫婦準時入席,雖然,他們的衣著並非是最華麗的,質料也不及一般的賓客,但是他倆卻洋縊著屬於「知識分子」的氣息,和一室的上流社會人士比起來,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身為親家的梵凱夫婦,受到的禮遇自然是特別的。 穀顥身著黑色的禮服,今晚,他顯得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給人的感覺是——他的英俊是隨著年歲而增長。他似乎很愉快,輕鬆自在地跟著賓客聊天、打招呼,一反大家所認識的穀顥。在他的眼裡,梵凱是和善、幽默、沒脾氣的,葛維潔則是年輕、口齒伶俐、豔麗十足的女人。他覺得芷芹是他倆的綜合體——野得夠動、柔得扣人心弦。想到這兒,他笑了,他喜歡芷芹,相當的喜歡,他認為穀中逸真不愧是他的兒子,有眼光。所有的賓客,都議論紛紛,等著男女主角的來臨。 芷芹對著鏡子發慌,化妝師馬不停蹄和在她的臉上添「顏色」,穀中逸則悠哉的躺在床上,雙手枕著頭,微笑的看著芷芹。芷芹焦急地問著:「是不是已經開始了?」 「嗯!」他仍舊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怎麼辦?」 「別急!慢慢來。」穀中逸就是這個調調,老是想反傳統。 化妝師開始說話:「頭髮來不及做了,少奶今晚不能穿旗袍了,有沒有別的禮服?」 穀中逸從床上跳起來,打開衣櫃,拿出了一件水藍色的絲質晚禮服,高雅又脫俗。「這件如何?」 芷芹從鏡裡看到那件衣服,她喜歡得不得了,一層一層的紗,宛如靈秀仙子的羽翼。 「可是現在是冬天,這件似乎太單薄了?」穀中逸說著,他擔心芷芹會感冒。 「哎呀!沒關係啦!少爺,少奶穿這件衫再合適不過了,宛如仙女下凡一般。而且今晚就像初夏一般和暖。」 「嗯!好,芹芹,你就穿這件。」 化妝師立即快手快腳地幫芷芹梳理頭髮,不一會兒烏亮如瀑的長髮,柔順地垂瀉而下,倚緊芷芹的肩、背。 「啊!好了!少爺,你覺得怎麼樣?」化妝師興奮的說。 穀中逸細細的看鏡中的她。「是很好,可是,頭髮就是這麼披著嗎?」 「少爺,已經沒時間了。」 「好吧!就先幫少奶換上衣服。」他扶著芷芹站著。 「我……我自己扶著桌子就能站,你出去吧。」 「少奶,就讓少爺幫忙吧,我一個人不好幫你穿。」 芷芹在又窘又羞的情況下,換上了那套禮服,穀中逸的手還有意無意地觸著她的肌膚。 「啊!大功告成了!少爺,我下去了。」 化妝師歡欣而帶讚賞的口吻說著,旋即轉身離去。這時,穀中逸輕輕抱起芷芹,對她說:「我們走吧!」 他把芷芹安放在輪椅上,正準備把芷芹推出去時,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等一等,」他拿起了梳粧檯上的梳子,將芷芹那發質細柔、多而蓬鬆、自然微卷如波浪的頭髮往後腦梳。 「好了!這樣不是很好看嗎?」他移動身子,走到了芷芹的身旁。「如何?」 芷芹呆呆地看鏡中的自己,穀中逸居然把她的頭髮梳得柔軟、順滑,遠看像條一瀉而下的瀑布似的;芷芹的輪廓本來就是鮮明、性感的,這麼一來,她的優點更是一覽無遺。 「很好。」芷芹看了看鏡中的穀中逸。「你就穿這樣嗎?你不穿西裝?」 穀中逸穿著天藍色的英式貴族襯衫、緊裡著他臀部的深色長褲,以及刷得發亮、皮質昂貴的長筒靴。 「不行嗎?」 「隨便你。」 「不要這樣說。」 「我又管不著你。」 穀中逸不語,低下頭用唇在她的脖子上撫揉一陣子後,喃喃道:「知道就好。」 氣氛熱鬧的大廳上,出現了一對迷人、才貌相當的男女,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是誰了。谷顥滿心歡喜的瞧著他們。芷芹喜孜孜的望著父母親,從她一到谷家時,她就無時無刻的不想著他們。 豪華猶如皇宮般的大廳,馬上響起了一陣柔和的音樂,賓客們也鼓起了掌聲,看著這對新婚夫婦。芷芹心想:一定又是她那群寶貝同學帶頭起哄的。她看到了康雅楓——身著寶藍色、顯眼的旗袍緊裡住誘人的身段,黑亮的頭髮挽在後腦勺,額前梳成波浪型的捲曲劉海,雅致而迷人。她——分明是在搶芷芹的風頭。 在「藍煙山莊」裡,藍色是男女主人的象徵,按中國的習俗來說,芷芹應該是穿旗袍的;以穀家的規矩來說,芷芹是該穿藍色的。 康雅楓原先的用意是想把梵芷芹比下去的,以審美的觀念來看,穿著旗袍坐著絕不比站著出色。情況所有些改變,卻更幫助「豪門情婦」達成喧賓奪主的目的。、她的眼光發出了一道道逼人的鋒芒直射芷芹,也深深地刺傷了芷芹的心靈。 為了回報康雅楓,芷芹故意甜甜的對她一笑,然後情深似海的看著丈夫,她拉了拉穀中逸的衣袖,示意他低下頭來。 「什麼事?」 「沒什麼。」 「只是想叫叫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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