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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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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一起走走逛逛好了。現在你已經是穀家的一分子,該熟悉一下環境。」穀顥話裡雖像接納她,其實是故意要把芷芹累慘,好讓她在晚宴裡失態,如同一隻在寒冬裡的蝴蝶。這不打緊,只是不知他又要以哪些言語來刺傷芷芹。 「爸爸,以後多的是時間,我現在只想和芹芹在一起——獨處。」穀中逸強調地宣佈著。 「表哥,你們倒是挺親熱的嘛!」康雅楓的音調尖刻而高揚,像是上緊了的弦,好似穀中逸才是她的丈夫。 「雅楓,你就放我一馬吧!」穀中逸無力地說。 但是聽在芷芹的耳裡,穀中逸好像是在對他的情婦說話,還帶些安撫的意味。穀顥有趣的看著他們三人,然後他說話了:「芷芹,你的意思呢?」 芷芹原想傷傷穀中逸,但是,康雅楓的態度著實令人厭惡到極點,她想挫挫「她」的銳氣。 「爸爸,謝謝你的好意,我想還是依中逸好了!我也想和他聊聊,更何況我也該換下身上這套盛裝。」 谷中逸得意的微笑了,意味著這場戰爭還是他贏了。 「聊?想聊小廸嗎?」康雅楓卻仍不放棄,故意刺激著芷芹。 「沒錯,教育小孩是母親的責任,但是,我覺得不能太操之過急!」芷芹明顯地表明瞭她的立場,更說明了她並非要質問穀中逸。她不管康雅楓的反應如何,又繼續接著對穀顥說:「爸爸,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呢?讓你站了這麼久,實在很抱歉。」 幾十年了,幾十年沒聽過這麼關心、溫柔的話了。這二十年來,穀顥聽到的不是商場上應酬的話,就是僕人們敬畏他的話,再不,就是與兒子間的爭吵,他那令人生畏的臉變得有些怪異。 「爸爸,要不要我和中逸送你回房間呢?」 「不!不用了!你和中逸好好歇息吧!」 「爸爸,那我們走了。」穀中逸說著。 「去吧!」谷顥猶如一個關心兒子的父親。 「雅楓,你也可以走了。」 「是的,舅舅。」她轉身走向身後的樓梯,芷芹才發現那鋪著深藍地毯的樓梯,典雅如維也納歌劇院裡的一般。 康雅楓走沒幾步,又轉過身,對芷芹說:「需要譚媽服侍你更衣嗎?」她不是關懷,而是在提醒芷芹——一個癱瘓者。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有中逸幫我就行了。」說完這句話後,芷芹快活如神仙。 康雅楓不語,將嫉妒的臉面對穀中逸。「表哥,你能嗎?」 「當然能!」 「看來我是白操心了。」康雅楓回過身走上階梯,不過,她走路的姿勢尊貴得像只天鵝。 當芷芹回過神後,她才發現穀中逸已把她推向樓梯旁的電梯。 「爸爸人呢?」 「他到大廳去了。」穀中逸回答她的話。 聽到丈夫的聲音,芷芹的胃不停的抽痛著,她提起手按摩太陽穴,他不但擁有一個愛人,又生下了「愛的結晶」,甚至還有個妒火中燒的表妹,不!這太過分了,為什麼自己的命運是如此的悲慘,嫁給了這種男人。命運之神!求求你,放了我吧! 一會兒,芷芹已置身于前衛派格調的走廊,充滿著二十世紀的文明氣息。一反玄關裡的裝潢。地上鋪著的同樣是深藍色的地毯,兩側則全是房間。有些酒店的味道,一路上穀中逸一句話也沒說,直到他把芷芹推入了一個藍色系列的臥室。寬敞而浪漫,地上鋪的是淡紫色的地毯;法國式米白色的梳粧檯,線條清雅而大方;淡藍色的床鋪及深亮藍的床頭帶著皇后式的味道,清雅質樸;法國式的檯燈更是古典;白色紗質的窗幔靈性十足;淡藍碎花的牆紙則增添出一室的繽紛,最後映人芷芹眸*的是一架平架式的白色鋼琴。 當芷芹第一眼看到這個歐式十足的房間,她就愛上它。 「這就是我的房間嗎?」 「不!你又說錯了,這不是你的房間,這是——我們的。」穀中逸又糾正了她一次。 「我們需要同住一個房間嗎?」 「難道不是?」 「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芷芹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 「喂!小姐,不,老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吧!」 「我們只能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你想當聖女嗎?還是……還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欺騙我在先,瞞我於後,你還有什麼話說!到底是誰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啊!我還以為我娶了個寬宏大量、賢淑典雅的妻子。」 「不管怎麼說,你都應該事先說清楚,你明明知道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瞞,你居然有……」 「怪只怪我太高估你,原來你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樣?」 「對,沒錯,我是個最平凡的女人,不!女孩?」 「除了嘴巴厲害以外,你忘了補充這一點。」 「你……你這個風流男人!」 「風流?如果我說我不是個風流的人呢?」 「你還敢說!」 「為什麼不敢說,如果小廸他媽媽是我的前妻呢?」 「那……那你們為什麼又離婚了?」 「不!她死了。」穀中逸淡淡地說。 芷芹卻從他那深如潭水的眸子,看到了無可言喻的痛苦。 「這兒以前是她的房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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