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小嵐 > 秘書真粗暴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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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站起來,這樣我會看到屍體!”她迅速將人拉下擋住視線。 “剛好像有人說要來幫我?” “我陪著你啊。”幫他照護周圍,免得有可疑人士接近。 “啊?” “天這麼黑,風這麼大,說不定你會怕。” “你真……你真是……”他一時控制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這胸腔一受笑意滾動,就再也無法控制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啦?”她推他一把,“快把屍體埋了。” 他笑著彎腰拿起裝著松鼠屍體的塑料袋,卻不是埋入洞內,而是提到她眼前晃。 “哇!”她尖叫,後退數步。 他朝她的方向前進。 “不要!”她飛也似的跑進屋裡,用力關上後門。 “白癡。”這樣整她一番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讓人開心。 埋好了松鼠,任揚桐走進屋裡,就看到賴泛芋手執著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血跡。 她一邊擦一邊哭,讓任揚桐心頭猛地泛起了濃濃的罪惡感。 剛好像不該這樣嚇她的。 這樣的報仇方式太卑鄙也太孩子氣了。 他拿起廚房架上另一條抹布,弄濕後蹲到她對面。 “埋好了嗎?”她抽噎著問。 “好了。” “有立牌子了嗎?” “我插了根樹枝,明天再弄塊木頭做牌子。” “嗯,”她抽了抽鼻子,“謝謝。” 默默擦了一會兒地,任揚桐忍不住問,“如果我不回臺灣,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怎樣吧,了不起公司沒人繼承,董事長收起來,然後我沒工作變無業遊民,沒錢吃飯,只好到地下道乞討維生,最後暴斃在冬日的公園,這樣而已吧。” “你編故事啊!”還編得有模有樣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根本不用想任務會不會達成,就死在紐約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口,“這裡好恐怖,我一定是跟這裡不對盤,才會遇到那麼多的事。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嗚嗚嗚……”她低低哀泣,眼角懸掛淚珠,好不可憐。 “你沒聽過否極泰來嗎?後面會順利的,你看我在紐約住了十幾年,不也身軀強健,健康無事?”不要再演了! “你風水合啊,但我跟這裡犯沖啊。”她真是超倒黴的,幸運的是,人還活著,沒回老家。 “你想太多了。” “我想回去了。”她軟軟撒起嬌。 “那你自己回去。”他不買賬。 “可是我答應董事長要帶你回去。”賴泛芋微嘟著嘴好委屈。 “他會因此開除你嗎?” “我不知道,但說不定我會引咎辭職,然後因為沒工作沒收入成了無業遊民,只能到地下道乞討過活……” “同樣的故事不用再來一遍了。”換個梗吧。 “那我換另一個。我為了生存只好出賣身體到酒店……” “酒店會錄用路人甲這麼普通的臉嗎?”小姐,需要照鏡子嗎? “我不能整形喔?”條條大路通羅馬呀。 “都沒錢要乞討的人整什麼形?”難不成她真去割了雙眼皮? “我可以援助交際啊!”她一臉天真無邪。 “多少錢可以買你一夜,我等等付給你。”他順水推舟。 這次她手一舉起來,任揚桐便眼捷手快抬臂擋下,未料,這只是虛晃一招,就在他因擋下她的攻擊而沾沾自喜時,一塊抹布甩到他頭頂。 “你自己擦!”她氣呼呼地到廚房洗了手,走回客廳,踢掉拖鞋爬上沙發,拉起被子,連臉都蒙上。 孩子氣的舉動使他莞爾,擦掉松鼠的血跡,將紗窗破洞隨便塞了塊布暫先擋著,然後他走來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肘撐在扶手上,十指搭橋。 被子內的賴泛芋覺得有些悶,將被子拉到嘴巴那兒,張開眸就與他四目相對。 兩人沉默對視,過一會兒,任揚桐開口了。 “我回臺灣也沒有用,”他平聲淡道,“我對企業經營管理一無所知,也毫無興趣。” 他收掉戲謔的口吻,以正經的態度與她對談,賴泛芋不由得坐起身,同樣嚴肅。 “你可以學習。”誰不是從零開始的。 他苦笑了下,“我大學時是讀商業管理,一年後就瞞著我爸休學,轉考美術科系。他應該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水眸因驚訝而微微瞪大。 她還以為董事長是曉得自己的兒子欲開畫展,立志成為畫家的呢。 看樣子,這對父子之間的隔閡,還真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 “不過,就算我爸知道了也不會怎樣,”任揚桐聳了下寬肩,“他本來就沒想要我回去。” “為什麼?”他終於要告訴她問題的關鍵了,那麼她這一天的心驚膽顛也算是有價值了。 “因為我是家族的恥辱。”黑眸深幽幽望著她。 “你是私生子嗎?”完全沒接收到他幽微視線潛藏的無奈與痛楚的賴泛芋直白的問。 “這種事你怎麼可以毫不遮掩的就說出來?”好歹也修飾一下啊。 “你都要跟我聊心事了,為啥還要轉大彎?不然,我們倒帶一下,跳!”她同時帶動作,原地坐跳。 “跳什麼?”聊得是正經嚴肅的話題,她就一定要“跳痛”一下嗎? “電視上要重來一次的時候,都要跳一下的。” “你看的是幾百年前的電視節目?”他記得那是他小時候的綜藝梗。 “你很喜歡糾結在這種無聊的小地方。” “我只是對不合邏輯之處提出疑問。”任揚桐憋著笑,極力維持面目的正經八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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