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小嵐 > 秘書真粗暴 | 上頁 下頁


  她毫不懷疑只要守株待兔,絕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任揚桐從褲袋中拿出一張小巧的門卡給她,“去吧。”

  任揚桐居住的屋子,據說是他讀大學的時候,董事長花錢買下的。

  偌大的房子,兩面全開落地窗,大概自恃樓層高,前方面臨的又是占地八百四十英畝的中央公園,故未掛半張窗簾,明亮的陽光灑進整間屋子,空間看起來更加寬敞。

  在客廳的中央,一台紅色的法拉利斜放。

  她上前摸了摸,輕敲引擎蓋,確定這是一輛等身大的模型,做工十分精緻講究,若未實際碰觸研究,還真以為他把輛昂貴的跑車搬上來當裝飾品了呢。

  是說一台等身大的法拉利模型車價格也是不菲,應該也要好幾個零。

  法拉利模型旁,是一組造型獨特的白色沙發,如月牙形狀,這臀部大的,坐到邊緣去,恐怕沒一會兒就摔下了吧。

  除此外,屋內還有許多名貴獨特的家飾品與家具,以一種雜亂但有序的規矩在屋內置放,感覺主人對屋內裝潢不是太上心。

  客廳中央偏右,是開放式的廚房,發亮的黑色鋼琴烤漆,一塵不染的大理石檯面,毫無疑問,主人從未在此豪華的廚房內下過廚。

  走到底,有兩扇門,她猜應該是房間,只是不曉得哪扇通往主臥室。

  隨意打開最靠近她的那扇門,一股強烈的顏料味鋪鼻而來,她詫異地發現,原來她以為的紈褲子弟,其實是名畫家?

  數十張油畫很有秩序的排列,每一張皆蓋有防塵布。

  她好奇地掀起其中一張,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抽了抽。

  別怪她沒藝術天分,這畫作……她完全看不出是啥玩意兒啊!

  不管是橫著看、直著看還是倒著看,都看不出個樣子,像是將顏料倒上畫布,隨意亂抹。

  但除了找不到主題外,用色出乎意料地吸引人的目光。

  一般畫者都不太敢用過度鮮明的顏色,品味不夠,就會變得庸俗,但任揚桐十分肆無忌憚地任意揮灑,無心插柳柳成蔭般的成就一張讓人見了便心情愉悅的畫作。

  她想這樣的畫作非常適合擺在客廳或入口處,任何心情鬱悶的人只要看到這畫,心胸便會開闊開朗了起來,嘴角不自覺上揚。

  “真沒想到那個野蠻人在用色上技巧這麼高超。”她搖著頭,讚歎不已。

  不過回想他個人的穿搭,倒沒這樣的明朗。

  他那好像三天沒洗的海帶頭就別說了,裡頭說不定藏有蟲子的大鬍子也別提了,他穿著有些破舊的軍綠色夾克,領子松脫的T恤,黑色的工作褲,一雙灰色運動鞋,模樣很像會在路邊撿煙蒂的流浪漢,不管跟這棟豪宅大樓或是屋內的豪奢裝潢,都十分不搭,一點都看不出是有錢富二代。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藝術家?

  放下手上的畫布,退出房間關上大門,賴泛芋走到下一間房。

  這應該就是主臥室了吧?

  小手才握上門把,忽爾聽到門口那兒有腳步聲傳來。

  她停下開門的動作,身子往後仰,一位略胖的黑膚婦人出現在她眼前。

  那婦人大概也沒想到屋子裡竟然會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愣了一下後,放聲尖叫。

  “小偷!”婦人抓狂般的不斷尖叫再尖叫。

  “我不是,”賴泛芋急忙上前解釋,“我是屋主的……”

  “小偷,你不要動!”婦人深恐賴泛芋會突然掏槍射擊她,退到門口,按下通往一樓警衛室的對講機,“有小偷!有小偷闖入!”

  “你冷靜點,我真的不是小偷!”賴泛芋被婦人歇斯底里的表現嚇得臉色蒼白,額上薄覆冷汗,試圖與清掃婦冷靜交談,但她越是靠近,清掃婦越是抓狂,於是她只好佇立於原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會兒,樓下的警衛上來了,沖進屋裡第一件事就是──掏槍對著賴泛芋。

  沒想到豪宅的警衛也是有配槍的啊!

  看到那黑得發亮的手槍,賴泛芋整塊後背一片涼。

  “把手舉起來!”警衛警告。

  “我、我不是小偷!”她慌張地照著指示舉起雙手,“我是來找任揚桐先生的,你們剛才不是也有看過我嗎?”

  她可是在任揚桐的介紹之下,從警衛的面前走過大廳,搭了電梯上樓的耶,總不會才短短過沒幾分鐘,這些警衛就全忘了吧。

  對警衛來說,亞洲人的長相長得都差不多,就算這個女生剛才有跟他們問過話,但他們還是記不得她的臉蛋。

  幸虧她有一頭又直又亮,拍攝洗髮精廣告絕對稱職的烏黑長髮。

  “她好像是那個日本娃娃。”其中一名警衛對她的妹妹頭有印象。

  那樣烏黑直順,光滑水亮的超長髮極其少見,搭配賴泛芋白皙如雪的肌膚,活像一尊會走路的日本娃娃。

  警衛對她的臉毫無印象,但那頭烏髮,他們倒是記得。

  “是那個來找任先生的日本人?”另一個警衛側頭詢問。

  我不是日本人。

  不過此情此景似乎也不適合過多的辯解,得趕快讓他們將槍放下來,否則一個不慎,她又沒讓子彈轉彎的力量,是會死人的啊!

  第一次面臨生死一線間的驚險場面,賴泛芋緊張害怕得心臟怦怦跳,腦子都要失去功用了。

  “對,我就是剛才說要找任揚桐先生的女生!”賴泛芋急急忙忙想喚起他們更多的記憶,“後來任揚桐先生有說我是他的客人,並給我一張門卡,我有秀給你們看過的,記得吧?”她望著左邊警衛,“記得吧?”再望向右邊警衛。

  “是有這回事。”左邊警衛收回槍,右邊警衛見狀也跟著收槍。

  “她是任揚桐先生的客人。”警衛對尚一臉驚魂未定的清掃婦道,“不用擔心。”

  “是、是這樣嗎?”清掃婦不敢放心地問。

  “要不,你先打電話問一下任揚桐先生,我們可以在這陪著你確定完再走。”

  警衛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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