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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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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蕊伸直上半身讚歎,兩眼睜得老大。 蝶茵沉思不語,顯然正在印證夏竹之語,想著那個把領帶丟在櫃抬上的男孩。 夏竹一語中的,和自己的直覺完全吻合。 對的,那個人給她的所有暗示便是不懷好意及挑逗,她已無需再懷疑。 她發起怔,皺著眉頭。 夏竹告訴她:「蝶茵,你要小心。」 「我不會愛上他,一定不會。不會愛上一個挑起眉毛斜視女人的男人。」 蝶茵說得很堅決,繼續吃奶油餅,喝咖啡。 冰蕊相信她。 夏竹臉上是另一種表情。 冰蕊駐唱的時間改為下午五點至六點,她在臺北市區五星級飯店找到更好的駐唱價碼,從晚上八點半唱到十點半。她暫時不能和蝶茵、夏竹一起下班回家喝茶。 原只有兩人同行的回家路上,還是不增不減的成了三人同行。 那個要換領帶的傢伙每一天晚上都在百貨公司門口等著,然後一起隨行到家。 蝶茵不理他,進了公寓把門緊緊帶上,面不改色和夏竹一起吃消夜。 第二個星期的某一次,她站到窗邊去看,那人運站在對門樹下,倚靠著樹幹吸煙。 第三個星期,冰蕊下班回來,進了門就對蝶茵說:「你下去吧,好歹一句話叫他死心。那天要一起算守夜費,我們付不起,我知道他站到天亮。」 蝶茵還是不下去。 過幾天,那人不跟來了,失蹤了好幾天。 蝶茵心神不寧,走路回家總是左顧右盼,忽然有一天,她挽著夏竹已經到了家門,那人竟然大石樁一樣釘在門口。 蝶茵眼睛整個發亮,冷不淬防地被他全看在眼裡,他更是徹夜不走了。 終於,蝶茵下了樓。 她走到他面前,幾乎碰到他的界尖才站定,一對眼睛灼灼看著他。 他也凝視她,兩道濃眉平擺著,左邊既沒有引誘,右邊也沒有不懷好意。只是兩團烈火,照著、燒著她的狂思苦想和熊熊春情。 她看不過他,正把視線移開那一秒,他迅猛地吻住了她,兩隻有力的手腕攫住她的臉龐,不讓她掙動,不讓她逃脫。 蝶茵也不掙扎,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和他吻個纏綿透徹。 他終於放了她,笑得很深沉地輕聲問:「想我吧?你這個菩薩的心腸是鋼鐵打造的,到底還是有一種火可以把它熔化。」 她先沒回答,用手背揩著嘴角,只覺滿臉都是他唾液的腥味,把她薰得神智無法清醒,後來只得抓一句話隨口問問:「你做什麼的?」 「你認定我了?」 他不答反問,神態不能再壞。 「憑什麼說我認定你?」 她仍在揩拭嘴邊,眨動的長睫就像她沸亂的心緒一般閃爍不定。 「不認定我,何必做身家調查?」 他還是反問。 「說不說隨你。」 她轉身就走,他像抓著一條魚一樣緊緊掐住她、抱住她。 「我說,我當然說,全部都說!我要和你說整整一個晚上。」 他攬著她往巷子出口的方向走,她下意識抬頭看看她公寓的燈火。 「別管她們。上面也是成雙作對享受著咖啡,我們何不能另外找樂子?」 「你知道我們做的每一件事?」 「我只知道你們夜夜喝咖啡,酸味的肯亞咖啡、加了杏仁的咖啡、駱駝味的摩卡咖啡……各種味道總是清清楚楚飄下來,像阿拉丁神燈的煙一樣在我鼻孔前鑽來鑽去……」 蝶茵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原來你和夏竹是同道,這麼懂得咖啡!你應該找一天見見她,見識見識她的功力!」 「我見過她的。我現在喝慣了的東西,她煮不出來。」 「不可能的,她的手藝一流,承傳自一個擁有美國綠山咖啡烘倍公司訓練執照的師傅。」 「算了吧。調和了風霜雨露的咖啡,她煮得出來?」 他存心逗她笑,而她果然笑了。深夜溫柔的南風吹散了她臉上他唾液的腥味,她清醒了很多,深刻體驗著身軀被一個異性緊緊貼偎所帶來的奇妙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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