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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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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沒有來?」 「在我媽媽那裡,一會兒我買完東西去接他。」 「你很久沒來我的餐館吃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他問道,想知道她不再出現的原因。 「我自己煮……」她如是說,總不能告訴他說她怕再見到他。 汪奇民知道這是一個正常而且無懈可擊的理由,但是他也知道事實不只是如此,他知道他和她之間有些什麼,她感覺到了,所以她才要避開他,這不是他單方面的一個推測,他知道有什麼。 「你結婚幾年了?」他突然問。 對這種冒昧的問題,希薇君應該不甩他的走開,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她居然沒有這麼做!她只是蹙起眉的看著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你看起來好年輕。」他補充。 「我結婚已經四、五年了。」 「那你一定很早婚。」以現代人的標準,她的確是早婚,但是她不後悔,女人總要嫁人的,總要生兒育女,早結晚結都一樣,重要的是是不是嫁對了人,婚姻幸不幸福,她不曾後悔過……但她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 她不想回答他,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但是他好像還有問題沒有問完似的。 「你只有一個小孩嗎?」 「你是在戶口調查嗎?」她忍不住的說。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溫柔、嫻雅的外表下所發現到的一絲個性和火氣。 「不是!我只是對你有些好奇。」他說得明白。 「我結婚了。」她本能反射的說。 「我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就不該來和她說話,他有什麼目的嗎?難道她看起來像個怨婦或是想要外遇的女人嗎?她給了他這種感覺?! 知道自己不宜再久留或和他交談,她將推車掉了個頭,準備朝另一邊走,她相信自己是個自重的女人,也相信她不至於給人那種淫蕩、不安於室的感覺,如果他以為她是,那他就大錯特錯。 汪奇民知道她要走,立刻拉住了她的推車,一副情急的模樣。「我沒有惡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我已經結婚了。」她再強調一次。「我有一個活潑、可愛、像個小霸王的兒子,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帶著笑意的說。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平日她的口才不是很好,但今天卻出奇的犀利。「這個超級市場裡有那麼多的女人、那麼多的女孩,如果你需要一個交談的對象,可以去找她們。」 「我不是吃飽飯沒事做,專門找女人或女孩聊天的男人。」他聲明。 「那你和我「聊天」的目的何在?」 「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交朋友?!」她好像聽到了全世界最荒謬的事的那種表情。「你要和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做朋友?」 「結過婚的女人就不能交朋友嗎?」他反問。 她知道在理字上他站得住腳,但是他根本就是在找她和自己的麻煩,普通的未婚男女之間都不可能存在純友誼了,更何況是她結過婚了,他到底是何種心態?她真的百思不解,理不出一個所以然。 「你結婚了嗎?」她不想一無所知。 「還沒有!」 「你心理健康嗎?」如果不是她被他氣過了頭,她問不出這樣的問題,她一向厚道、內向,盡可能的對每一個人友善、客套,但這會兒她做不到。 「當然健康!」他有些錯愕,因為她的問題,由她的口中問出這個問題,很有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和沒有結過婚的女人做朋友呢?你是不是本末倒置?」 「我交朋友是看感覺,不是看對方結婚了沒!」他告訴她。「如果我的提議會給你製造困擾,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直覺你是一個有內涵而且有思想的女人,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她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 有些女人是結了婚就身價全失,成了個道地的黃臉婆,每天在「三廳」裡打轉的女人,但她居然還能得到這樣的評價,她該高與或悲哀? 「你是在考慮你丈夫的想法嗎?」 「你會在乎我先生的想法嗎?」汪奇民知道自己的提議不太妥當,至少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但是她值得他去交她這個朋友,而且他心裡坦蕩蕩的,難道他連試都不能試嗎? 「如果──」 「很抱歉!」她必須拒絕他。「謝謝你對我有這麼好的評價,但我想這不是一件可行的事,我也不希望給我的家庭和丈夫造成困擾,但是我可以接受你是一片的誠意,沒有其他的意思。」 「帶你先生到我的餐館來吃飯好嗎?」他換了個方法。「我可以先和他做朋友,我可以讓他知道我的誠意,我想你先生應該是一個水準以上的男人,否則他配不上你的!」 她在心裡說不,他說得再合理、再沒有漏洞都不行,她不需要不必要的困擾。 她的眼神明顯的反映出她的情緒,所以當她推著推車離去時,他沒有再阻止她。 但是他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為了打發寂寞,為了不想這麼早回到屋子裡,希薇雅每天晚上都給自己安排節目,不是去KTV唱歌,就是呼朋引伴的去跳舞,要不然在PUB裡聊天、磕牙,她知道自己在混,但她寧願混。 她不想回家,不想坐在屋子裡猜測樓上的袁家驊和蒙妮卡在做什麼,以蒙妮卡那樣熱情的女人,她相信他們不會是在泡茶、下棋、聊天。 但是她該在乎嗎? 她有理由在乎嗎? 這晚又耗到了快十二點,她真的疲憊了,她決定明天要早早的回家,早早的上床睡覺,最糟糕的情形不過是搬家,反正她一個人哪裡都能住,她沒有必要住在這裡和自己過不去。 電梯的門開,她累得甚至想用爬的爬進門,但是當她看到站在她門口的袁家驊時,她立刻又打起了情神。 她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倒下,但絕不能在袁家驊的面前。 「終於等到你了。」他的語氣表示出他並不是第一次這麼的等她。 「你等我做什麼?」她的態度冷冰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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