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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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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前,巫真之首僅是巫真之首,而非巫咸國之首。” 黑嘯天傲慢地說道,修長十指拈出她再熟悉不過的花之封印手勢。 白芙蓉什麼都來不及想,結界已被破解,三人仍被隱身法覆了身,輕易地進入那處她目前仍無力隻身進入的秘密結界。 綠竹屋赫然在望! 白芙蓉的呼吸一窒,所有的一切來得太快速,她沒有一點時間去反抗! 她緊握成拳的小手無力地鬆開後垂下,任由黑嘯天那股從來就不由他人拒絕的氣勢牽動著,三人身形穿透了竹門、進入了屋內—— 當腐臭味撲鼻而來、當竹床上蠕動的肉塊進入眼裡、當黑玄之的倒抽氣聲傳入耳裡、當黑嘯天攬住她的身子僵直如石…… 她知道—— 一切都來不及了! 白芙蓉冷靜地看著綠竹屋內的一切,就當自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既然從來沒有人顧及過她的意願,她總是被強迫承受的那一個,那麼又何必驚惶失措? “這…是怎麼一回事!”黑玄之咽了口口水,別開眼不忍再看一眼。 竹床上躺的是什麼? 一塊長了眼睛的蛆肉? 那雙眼太悲傷、太有情緒哪…… 白芙蓉一瞬不瞬地盯著師祖,沒有害怕,沒有驚惶,沒有任何情緒。 黑嘯天的額上冒出冷汗,與她同樣冰涼的雙手落在她的肩上—— 顫抖的是她的身子?抑是他的手臂?沒人分得清。 “芙蓉。”黑嘯天扳過她的臉,心頭一悸。 “看清楚了嗎?那是我師祖。” 她揚起眸對上他的眼,黑白分明的眼幽幽閃著光,唇邊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 “你不是要和我生死與共嗎?幾年後,我就要變成那個樣子了,你也要與我日夜晨昏嗎?你會對著我身上腐臭的蟲,說著你對我不棄不離?你會在為我刮去身上腐濕的肉泥時,告訴孩子他們的娘曾經是多麼地絕豔無雙嗎?” “閉嘴!”黑嘯天狂亂地大叫出聲,火紅的瞳爆出熊熊烈焰。 “聽我說這些話,你都無法忍受了,你要怎麼面對將來的我?” 她輕歎一口氣,執起他的手向前一步,嘴裡喃喃自言: “其實,再怎麼令人作惡的東西,久了、習慣了,也就處之泰然;只是,我常想,師祖苦不苦?痛不痛?蛆在身上待久了,也就和平共處了嗎?” 她無邪地回眸,輕側著臉龐望著他: “你以為呢?” “我不會讓你變成那樣!”他長臂一攬,狂妄地將她掃入他的懷裡。 “噓,小聲些。你不怕師父發現我們嗎?”白芙蓉輕捂著他的唇說道。 “我設下的隱身封印,聲影皆不會顯露於外。”拉下她的手,擰眉視之。 “要我稱許你的法力高強嗎?”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動了唇角。 黑嘯天一手握住她雪白似芙蓉花辦的臉頰,煩躁地想自她的臉上找出任何不安面對那個肉塊,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靜! 何況是她! “你在生氣。”他沉聲說道。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她溫柔地伸手輕撫著他的黑髮,將自己的雙手纏入他如雲的烏髮間。 “你有資格生氣,你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之下練了絕豔。” “那麼我可以對你生氣嗎?”依舊是溫言婉語,僅在水眸閃過一道銳光。 “對我生氣?” 黑嘯天才不解地擰起眉,她的嬌顏卻在瞬間一變成淒厲而哀怨的恨婦姿態—— 她的雙眼忿忿地大睜,尖尖十指陡地抓上他的手臂,狠狠留下一道血痕。 “為什麼要逼得我無處可躲?為什麼不放我一條生路?為什麼要讓我對這地方還有依戀?”一句一問,字字厲聲。 “很好!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就一件一件說給你聽!” 大掌捉住她的十指,緊緊揪成一團,他迫近她的臉,嘯聲而道: “因為你不肯告訴我真相!因為你不讓我找出絕豔的解法!” 張狂的怒氣逼壓到她的眼前,倏地捉起她的手背放到唇邊重重一啃,痛得她忍不住低呼了痛! 他發亮的紅瞳鎖住她的水眸: “因為我迷戀你。” 白芙蓉愕然地倒抽一口氣,那層好不容易縫上的面具連皮帶肉地被他掀下,痛到連哀叫都無力。 “你們兩個娃娃待會兒再去互相迷戀,”一直密切注視白玉相的黑玄之,回頭大叫:“白玉相掏了一把刀不知要幹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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