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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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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僮走到楚朝歌旁邊,原是好意要幫他卷起畫軸,卻突然指著畫中人大叫: “原來這位姑娘欠爺的錢啊!早知道我就把她拎到爺的面前!” “你在哪裡看過她?”楚朝歌倏地揪住小僮的手臂,雙眼炯炯地瞪著人。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爺認識這位姑娘啊!”小僮被他的姿態弄得緊張兮兮,說起話也結巴了。 “你在哪裡看過她?快說啊!”楚朝歌急迫地質問著,小僮被他搖得臉色發白。 “她偶爾會出現在東邊大街。”小僮氣喘吁吁地說道。 東邊大街?那只是幾步路啊!楚朝歌抱起畫卷就往外跑。 “我的畫——”崔姑娘焦急的叫聲傳入楚朝歌耳裡。 “畫我買了——她是我的!”楚朝歌在街上狂喊著。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兩個小小孩兒們在池塘邊吟唱著歌謠。 黑嘯天的日光掃過兩人緊握住的小手掌—— 曾經,白芙蓉稚幼的身子也曾如此可人地倚靠在他的身邊。 曾經,她將他當成生命中唯一的不變。 曾經…… 黑嘯天鮮紅如血的眸瞳中閃過戾氣,百年難見的俊美臉龐更形魔魅。 他要她!即使人間之外的諸多界域,會因為他接下來的舉動而風雲變色,他亦不顧。 天下間不會有他黑嘯天得不到之物,尤其是他深愛的那株白色芙蓉。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兩名小孩仍舊開心地吟唱著,而隱身樹叢後的黑色身影卻將目光投射到前方一處空曠平地上。 白芙蓉以為逃到人間、以為設下封印,他就找不到她嗎? 他從來就不是泛泛之輩! 此時,魚戲蓮葉東南西北都不幹他的事。他要弄清楚的是—— 這場遊戲中,究竟是魚戲蓮,還是蓮戲魚? 或者,蓮和魚都跳不開池塘的範圍,他與她不過是兩顆拋到池塘中的石子? 黑嘯天危險地眯起眼眸,腦子在浮起她的盈盈笑顏時,心中乍然一慟。 前方縱使是懸崖峭壁,只要她等在崖壁之下,他縱使是粉身碎骨亦要將血肉飛濺到她身上! 第二章 “沙紅羅,你居然敢搶你娘的男人!”沙豔娘氣焰高張地一腳踹開桌子,朝著自己的不肖女就是一陣破口大駡。 “他身上刻了你的名字嗎?”沙紅羅媚眼一揚,口中的蜜核“噗”地一聲,朝她娘的方向啐去。 “誰都知道他最近在我那兒過夜!”面對女兒此種輕蔑之舉,沙豔娘平素不輕易出現的皺紋亦在激動中浮現於眼角。 “在你那裡過夜又怎樣?平日裡一些雞鴨狗蛇類的賤物,還不是全都在你門口或蹲或臥?一堆發情的動物!哼!”沙紅羅粗魯地咒駡道,一身的紅衣凸顯了她俏臉上的不耐神色。 她的人生就要這樣過嗎?“女人國”裡的女子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沒有男人,就無法生存嗎?她快被悶死了! “你少轉移話題!一定是你對他亂拋媚眼,否則他昨晚怎敢在我面前說什麼他寶刀未刀,外頭年輕貌美的姑娘等著他憐惜?”沙豔娘聲音逐益加大,瞪人的目光也更加淩厲:“今兒個果真讓我抓到把柄了吧!一頓午飯下來,他一雙眼睛直往你那兒瞧。你那點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眉來眼去,當我瞎眼嗎?” 除去她沙豔娘的風韻,豈是甫出茅蘆的臭丫頭所能比擬的一事!況且她也不希望唯一的女兒太早陷入這種泥沼間。 “我高興和誰眉來眼去,你管不著。”沙紅羅傲慢地一抿嘴,拈起一顆蜜棗入口,任性的美麗全揮灑在貓兒般妖媚的杏臉桃腮上。 “我是你娘,我當然能管!”沙豔娘瞪著已出落成一身妖嬈身段的女兒。 “哈!任何女人到女人池裡泡上一會,都可以稱為娘了。”沙紅羅的粉色小舌舔去指上的甜漬,不當一回事地說道。 誰都知道她們女人國的女人不會因為與男子交歡而受孕。這裡的人若想擁有後代傳承,唯一的法子就是到國內正北方的女人池裡泡個三天三夜—— 孩子,由此孕育而出。 當然,既名之為女人國,女人池生出來的孩子便不會有第二種性別! “總之,你跟我搶他就是不對!”見她毫無懺悔之意,沙豔娘的語氣更加火烈。 “哪裡不對?女人國靠的就是一個搶字。你還不是從別人手裡搶來了那個糟老頭的?”沙紅羅挽起丹紅衣袖,露出兩藕雪白玉臂。 絕豔的美顏不必刻意裝出誘惑恣態,便足以讓人目眩。 “你管我從哪搶來的!總之我搶勝了,他就是我的!”沙豔娘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他應該是我的才對。我搶贏了你,不是嗎?”沙紅羅挑釁地撂下了話。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生在女人國! 物,向來以稀為貴。女人國中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的珍寶,唯有與女人國有緣的男子,方有機遇走入這處男子的樂土。 因之,每當女人國出現了異國男子,整個國內的爭端就蒸騰不已!而那些笨男人當真以為自己會在軟玉溫香中終老一生嗎?錯!他們只會被這些女人榨乾力氣。 沙紅羅瞪著眼前勾魂攝魄的好手,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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