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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馬大人,不用理會女流之輩。」楚朝歌壓低聲音說道。

  「是啊,是啊!我向來不理會女流之輩的。這兒坐。」馬員外趁她不備之時,拉起楚朝歌的手就直奔榻上。「生意還好嗎?」馬員外陪著一臉的笑。

  「托員外的福。」

  在楚朝歌的眼神暗示下,她拖著步伐,膩到楚朝歌身邊,把玩著他的手指。

  有些地方不對勁哦……

  她以為馬府會沖出一堆女人對他生吞活剝的,可這裡卻一個女人影子也沒見著。

  「我這裡有些宮內新式樣的簪子,你過來看看。我倒覺得你的刻工不會比他們差呢。來來來,先喝杯酒。」壞人的眼睛都是不懷好意的:「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楚朝歌咬著牙,一飲而盡。

  好美……沙紅羅著迷地看著他臉上泛起粉嫩的紅暈。他喝點酒還挺可愛的嘛!

  她對著他的美色喝了兩杯酒,愈喝神智愈清醒。眼尾一掃,這才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

  她欣賞楚朝歌是正常行徑,但是流口水的卻是馬員外?

  況且,馬員外只在一開始看了她一眼;這可不是正常男人的反應。

  沙紅羅故意斜倚了下身子,露出大片雪白胸脯。

  楚朝歌瞄了她一眼,立刻雙眼發直,挺直了身子,喉間的男性象徵不自然地上下滾動著!

  這才正常嘛!她鼓勵地朝他一笑。

  馬員外瞄了她一眼,口水全吞了回去。然後,又把重心放回楚朝歌身上:

  「來——瞧瞧這簪珥上繡的荷花,多逼真呀。」嗯,男人說話的聲音,居然比她還柔媚;光亮的頭,還不停地湊向楚朝歌美麗的臉龐!

  兩個大男人靠那麼近做什麼?她瞪著他們,心中乍生一計——捉姦要在床嘛!

  「我出去透透氣。」她裝出一副無聊姿態。

  楚朝歌直跳起身,伸掌就想捉住她;可惜,沒捉到。

  「姑娘請隨意。」馬員外的臉上就差沒拿大筆寫著「欣喜若狂」。

  「你等一等!」相較之下,楚朝歌的表情就悲慘無比了,眉毛、鼻子全皺到了一塊。

  「我一會就回來。」沙紅羅朝楚朝歌甜甜一笑。嘿嘿,他總算知道她這個女流之輩的重要性了。

  「不急不急,呵……你慢慢走呀。」馬員外笑到連話都講不清楚。

  而她還沒走到門外,就從楚朝歌的倒抽氣聲中,知道了馬員外已然展開了不規矩行動。

  「這邊坐,你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我不餓。」

  「吃了不就餓了嗎?來?我喂你。」馬員外的蓮花指硬摸上楚朝歌的唇。

  楚朝歌狼狽地向後退去,身子被逼到了牆角。

  沙紅羅藏身在一扇小窗後,觀察敵情。

  「我要的那二十盒胭脂和玉簪子可得每月定期送來,我家裡的那票娘子挺喜歡的。」

  敢情這馬員外還有嬌妻在家啊!沙紅羅對那群女人一掬同情之淚。

  「不知何時能有幸上門拜訪馬夫人?」楚朝歌大聲地說著話,想突破那層太過詭異的氣氛。

  「拜訪她做啥?女人不全都是那個樣嗎?她是我拿來生孩子的,哪有你這等身量和不凡的容貌呢?」馬員外的手摸上楚朝歌的大腿。

  喝!這匹馬的口水要流下來了。

  沙紅羅倒抽一口氣,趕在馬員外的馬腿壓住楚朝歌的下半身時,急忙出聲喝阻:

  「你是什麼東西,敢動我的男人!」

  「你胡說什麼,我不過是在和他說話。」馬員外惺惺作態地瞪了她一眼,手依依不捨地抽了回來。

  「你看不出來他快吐了嗎?」這回朝歌得感謝她的救美行為了吧!

  「他這是欲迎還拒。」馬員外的手指劃過楚朝歌的臉。

  沙紅羅一看之下,怒火非同不小,一揮手便把他的身子打到九霄雲外去。

  「你打人……」馬員外捂著流血的鼻子哀號著。

  「沒錯。老娘沒見過馬流鼻血,正想見識一下。」她看了楚朝歌一眼。他張大嘴,沒說話,算是默認吧!

  「不過是個賣胭脂的。」馬員外不敢瞪她,改瞪楚朝歌。

  「他就算是個賣馬尿的,你那副急色相都會買上一桶來喝。」她一見到馬員外的勢利眼就有氣,一拳高舉一邊便出言恫喝道:「你如果敢說他一句是非,再動他一根寒毛,我就讓你知道何謂——」

  忽地,馬員外的利爪陡地往她的臉一抓。

  他抓她!

  沙紅羅微楞了一會,臉上乍傳來的火辣才讓她知道自己掛了彩。

  手中的烈火在她還尚未怒吼出聲時,就已熊熊燃向一臉得意的臭駡肩頭。

  「救火……救命啊……」

  這種哀叫聲她已經很熟悉了。沙紅羅抿唇一笑,鐵著心看著他在地上左滾右翻的。

  這種帶著法力的火焰是很難熄滅的,那匹馬胡亂逃竄的結果,就是讓火焰灼向馬腹下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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