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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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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挑你相信的事相信。」沙紅羅張口呼吸,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你只當我們之間是場風花雪月?」他的低吼,嘔心瀝血得讓她捂住耳朵。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想逃離這種情緒。 沙紅羅扭過身子,手肘卻被他制住。 「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可以隨便和我發生關係?」他手掌上的力道幾乎把她的手腕折斷。「我是不是該慶倖我較早遇到你,否則剛才躺在你身邊的就會是其他男人?」 「啪」!沙紅羅沒有說話,她給了他一巴掌。 「我問最後一次你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恕難從命!」她狠狠地拒絕,背過身不看他。滑下的淚水卻在心中氾濫成河…… 他沒有開口,他甚至沒有發怒,他—— 離開! 「去他的!!為什麼不把握我剩下的時間!」沙紅羅趴倒在床榻之上,用盡全力地槌打著床面。 她恨黑嘯天、她恨白芙蓉、她恨不留情的楚朝歌! 她恨她一定要離開! 第七章 沙紅羅跟在楚朝歌身後,走進一戶金碧輝煌的大宅門院中。 他自始至終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出門時也只是簡單地丟給她一句「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一張臭泥漿臉出門,也許是因為這團臭泥漿是她搞出來的吧!她氣他、惱他,也內疚於他…… 總之,在相對無語的狀況下,她只能打量著這間屋子。 金碧輝煌,算是高估了這間屋子。實際上,這屋子像個塗抹了過多脂粉的醜女。 主人生怕別人不知曉其財大氣粗,是以東邊也擺上一座繪滿了金元寶的金花瓶,西邊也架上一座畫滿了散財童子的金屏風。 就連戶外的假山流水上都要跨上一座金橋,然後再用金燈籠照耀成滿室金光。 沙紅羅即使眯著眼,眼睛都被金光刺得極不舒服。 笨。若真要用金燈籠刺得人看不清東西,那麼這些俗不可耐的擺設也可以丟到一邊了吧! 「庸俗不堪。」一見到走道邊用來安置燭火的狗屎色小塔,她的音量足夠傳到兩裡外。 帶路的小白臉管家,面有難色地看著她。 沙紅羅交叉著雙臂,等著楚朝歌回過身教訓她。 他,不理她。 楚朝歌昂首闊步地向前,只當她的話是討厭的蚊子亂鳴。 她故意走到他身後,故意不小心踩到他的鞋子五次,故意撞到他的背三次—— 不理人,他就是不理! 「你給我小心點。」沙紅羅撩起裙擺,一腳踹上他的屁股。 他顛簸了步伐,肩頭一緊—— 她好整以暇地等他回頭。 「你給我小心點!」終於忿忿地回了她一句話。 喔,他記仇頗深。 「還在生氣啊?男人家還這麼小鼻子、小眼睛的,多難看。」沙紅羅連忙上前一步,就湊在他身邊並行著。 「男人也是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感情丟到一個不知感受的女人身上。」楚朝歌冷冷地說道。 「她不知道如何感受,你就感化她嘛!」她陪了一聲乾笑,很無奈地發覺自己正孬種地搖尾乞憐著。 「感化!」 楚朝歌低吼了一聲,轉身朝她逼近了一步,健臂一撐,抵住她身後的柱子;沙紅羅於是陷入他烈火灼灼的眼神牢寵中。 「若我感化了你,你會留在人間嗎?」他的眼神瞪走了小白臉管家,卻只讓她想哭。 「你這人不講理喔,我早跟你說過我不能留在這兒的原因了——我不想死。」她的小手撐在他的手臂上,卻阻止不了他憤起的情緒炮轟向她。 「我不是不能理解,我只是心痛!心痛你說這些話時,連一點的猶豫都未曾出現,你甚且不曾試著找出方法!!你不耐煩的姿態比什麼話都傷人!」他火熱的呼吸吐到她的臉上。 「猶豫又如何?掙扎又能怎樣?我遇見你之前就知道毫無任何方法可以讓我留在人間了!」 「我終於相信你不是人間的人,因為你沒有人性!」楚朝歌扣住她的下顎,重重的力氣逼得她發痛。 楚朝歌狠狠地推開她,轉身便走,她撞擊到亭榭的柱子上,痛徹心扉。 「等我。」沙紅羅喊。 「何必等你?我們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他的步伐快得驚人。 她真的傷了他……她停住腳步,看他纖長的身影隨著管事轉了個彎消失。 可,她真的無法留在人間啊! 沙紅羅瞪著手臂上被他抓出的青青紫紫。他為何要如此忿怒?一定要她改變自己去迎合他,說他想聽的話嗎? 若真如此,她豈不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喜歡的是真正的她,或是偽飾過的她? 或者男人愛的就只有一種性格?女子只要沒有性格、只要以男子為天為地,就會有個人見人愛的個性?是嗎?是這樣的嗎? 沙紅羅一甩頭,如雲的秀髮濃密地拂了一肩;如同她不願將長髮簪成任何形狀一樣的拗脾氣她知道她是沙紅羅,獨一無二的沙紅羅! 他喜歡她或者厭惡她都隨他,她反正愛定他那種樣子,使盡方法都要讓他改變心意愛她! 愛……沙紅羅在心中反覆念著這個字,整個人像在雲間飄啊飄地。 終於明白這些日子心頭的不安為何了。 即使他們只剩如此短暫的相處時間,她也要他——愛她。 沙紅羅沒讓自己多想,轉身就朝楚朝歌離開的方向走去,正巧看見他在跨入大廳前的那一記回眸。他,也放不下她吧? 瞧他賭氣地別過頭,她的唇笑得更張狂了。他耳朵又紅了呢! 一腳才跨入廳堂,一陣香風先讓沙紅羅打了三個噴嚏——哈啾! 哪家人祭拜祖先,燒了太多薰香了? 「楚公子大駕光臨,馬府真是蓬畢生輝啊!」她抬頭看到一個唇紅齒白卻頂上無啥毛髮的傢伙正親熱地靠近楚朝歌。 「馬員外客氣了。」楚朝歌起身為揖,不過,他的身子很是不自在。 難為他了!沙紅羅眼看那員外的手就要摟上他的腰了…… 「你這裡夠財大氣粗了,怎麼不掛幾個金元寶在脖子上當裝飾?」她故意嘲諷地說道,一閃身就插入了這兩人之間。 馬員外臉色微變,不情願的目光轉到她身上。 「這位是——」 「我娘子。」楚朝歌拋給她一個別太得意的笑容。 「原來楚公子已成親,怎麼也沒通知我上門賀喜?」口氣酸酸地。 「你不用笑得這麼假惺惺了,我會吐。」沙紅羅挑釁地瞪著馬員外,眼尾正好瞄到楚朝歌扭了下臉頰——他正在別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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