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鷹堡少主戲紅妝 >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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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地上前一看,她對池中人那張絕色的面貌驚豔萬分;一查詢之下,又被池中人──柳子容所透露的訊息驚嚇得半死──那麼美麗的人竟是口不能言的「男子」;而且柳子容竟然是大哥的貼身小廝──那代表的是──大哥即將在此出現。 李紫華鼓起頰,把不滿都發洩到「雷風」身上,反正它又不能回嘴。 「你以為突然把前腳舉起,我就會怕你嗎?我也有腿,你以為我不敢踢你啊!我告訴你,你下回再嚇人,我就叫廚師把你做成馬肉包子。嘿嘿!怕了吧。」笑聲中得意揚揚。 龍沐勳一推門,見到的就是她插著腰,站在雷風五步遠的地方喧嚷著。 「哇!」李紫華一見到他,往後跳了二步,卻意外地踩到了一堆幹稻草。為了保持平衡,她的雙手像鳥類一樣地上下拍動著,然而卻還是整個人不穩地倒入乾鬆的草堆之中。 「莽撞的丫頭。」龍沐勳隨手栓上了門,朝她走去。 「很舒服、很軟哩,這些草拿給雷風吃太可惜了,拿來睡覺不是很好嗎?」她雙手一開,整個人倒在草堆中打滾。「好香喔!」 「敢情你留書出走,是從正房出走到馬廄?」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李紫華吐吐舌頭,一副全忘了的模樣。「我忘了。」 她不知道要躲到哪去,而且顧春明還受著傷,她怎麼能先行離開呢?想來想去,也只好先躲到馬廄。 「你寫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啊,我不知道留書出走要寫些什麼嘛;而且我的字又歪歪斜斜的。寫多了也是自曝其短啊,而且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找到我的。」她伸出一隻手臂,要他拉她起來。 龍沐勳握住她柔軟的小掌,微一使力便將她的身子拉起攬向了胸口。「你認識李伯瞵?」不悅地回想她方才口中的「伯瞵大哥」。 聽到大哥的名字,李紫華直覺震動了下。 天!如果讓伯瞵大哥知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不把她狠狠地臭駡一頓,外加一頓好打、一年半載的禁足,才怪。一想到這,她又是蹙眉又是皺鼻的。 顧夏明八成也已傳訊回長安家中,說已經找到逃跑的她吧,幾天後她就會被押上路回家了,唉! 自己沒事幹嘛從姑媽家偷跑呢?幹嘛惹出這麼一堆事呢?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呻吟一聲:「完蛋了啦……」 「回答我剛才的話。你認識李伯瞵?」她臉上的表情未免太多。 「非常熟。」他是我大哥。她拿掉臉上一根搔得頰邊發癢的稻草,咬著唇考慮是否該向龍沐勳吐實。 「熟到什麼樣的地步?」 「要是被大……他逮到我從肅州溜到這,他會揍得我三天無法坐穩椅子。」 龍沐勳抬起她的下顎,口氣中明顯不悅。「他有資格碰你?」 李紫華仰頭看他醞釀著不悅的雙眼,脫口而出:「你生氣啦?」 「一個男人隨便碰觸女人,代表了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 他扣住她的腰,將她舉高貼至牆面上,深吻住她。李紫華攬住他的頸間,在幾次的親密接觸後,早已習慣讓他狂妄的親密奪去心神。 「你碰我又是什麼意思?」額對著額,她喘吁吁地問。 「你是我的人。」他伸出舌尖舔過她甜美的雙唇。 「你是欹雲姊姊的人。」她黯下臉色,眼眶開始發熱。「我最最最討厭你了,你離我遠一點啦!你沒事還招惹我做什麼?」 「與李欹雲成婚只是一種商業上的手段。」他哄著她,抱著她在稻草上坐了下來。 李紫華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發覺心正片片地碎裂。他只是在敷衍她,對她,他根本就不是真心以對。他只想過擁有,卻不曾想過付出。 龍沐勳根本不曾想過解除婚約這個念頭吧。 她偏過頭,根本不看他,因為想哭。 「看著我」才扳正她倔強的小臉,她卻又閉上眼睛沉默地對抗。「你要我解除婚約嗎?張開眼睛。」 「我不要。」她死命地閉上眼。 「好。我要人把李伯瞵帶到這來,讓他看看逃家的你如何把侍從弄成重傷,讓他聽聽你自肅州出走的精采事蹟!」他看著她的眼眸在瞬間張開,怒視著他。 「你……」為什麼他總是如此不留情地運用他的每一分優勢!李紫華伸出拳頭捶向他的胸口。「你從來都不想想別人的感受嗎?你這個沒有心的壞男人!」 「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逕自出走,就顧及別人的感受了嗎?你明知道家人會為你擔心受怕,卻依然任性地自行其道,這種行為難道不自私?」他握住她瘋狂捶打的雙手。 她感受不到他的在乎嗎? 「我是很衝動,但我從不故意傷害別人。你才真的是個卑鄙的人,皇上已為你許了妻室,你為什麼還要來逗弄我,在你心中,我算什麼?一個供你玩樂的小女孩!」他的氣焰太過,他只想佔有她,如同佔有一件物品一樣。 她一低頭,用力地咬住他的手臂。 「該死的!」他大掌一揮,把她的身子甩到一邊。 怒氣讓他再度舉起手,然而抬高的掌卻始終不曾落到她白皙的頰上。他充滿戾氣地瞪著她,在見到她浸著淚水的雙眸,怎麼樣也打不下手。 「你打啊!反正我什麼也不是。」她淒淒然地說。 「為什麼要惹惱我?」挑起她難受的小臉,卻徒然讓自己的心揪成一團。 同時擁有她與李欹雲,對他而言,並不是件相互違背的事。他想要的反正只有李紫華一個。她仍稚嫩,他可以允許她好奇地四處飛舞,卻不能接受分享她笑靨的人不是他。不曾想過被一個女子栓鎖住,卻不願讓她栓鎖住其它男人。 這是什麼樣的情感? 「讓我走吧,在更大的傷害還未形成以前。」她仰起頭,淚水朦朧了眼。「你瞧,你又讓我哭了,如果跟著你,我會變成一個好愛哭的小鬼,我會變成一個好猜忌、愛疑神疑鬼的討厭鬼。」 龍沐勳伸出醜拭去她頰邊的淚珠,輕喟一聲,再度擁她入懷,將她安置在最靠近他胸口的位置。 她的這些情緒反應,他都能理解,因為對他投以眷戀目光的女子太多;然而如此直接坦率地說出口,她卻是第一個。而也因為是她,所以他才沒有變了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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