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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你找我來做什麼?”

  見他久久不語,華紫蓉揚起一對紅眸怒瞪著他。

  “為了睡場好覺。”他冰冷雙唇拂過她雙頰,引來她一陣顫抖。

  “那就睡覺哪。”畢竟這是她在他心裡唯一用處哪。

  華紫蓉賭氣地將眼兒一閉,雙唇緊抿,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惱自己為何還要為他夜不成眠之原因而煩躁!外頭那麼一群女子,他難道不能隨便找個人來抱嗎?

  “見著了你,我便不想睡了。”西門豹雙唇覆上她頸間,指間探入她衣袍,只想先與她歡愛一回。

  華紫蓉拚了命地掙扎,一想到他這些時日以來,也不知與多少女子親熱過,便覺得隱隱作嘔了起來。

  她驀地別開眼,倔強地不與之回應。

  “又在耍性子嗎?”西門豹低笑扣住她手腕,撤開她所有衣裳。

  她身子一縮,四肢卻是一陣酥軟。

  “我沒在耍性子,我只是在想胡大哥定然不會對我做出這般舉動。”她懼怕自己就此屈服,便故意擺出一臉厭惡之色。

  “好,他是正人君子,那我就徹底地當個卑鄙小人吧。”

  接下來之事,便是她作夢也不曾想過之羞人親密。

  他若是對她使強,她心裡還好受些。偏偏他、偏偏他只是不留情地撩撥著、逗惹著……她在他唇下被折磨得哭喊出聲,可身子卻依然緊貼著他。

  終於,她嬌呼出聲,在他懷裡崩潰地抵達了歡愛極限。

  他撫著她髮絲,解了她肩臂兩處穴道。

  “我恨你。”她流著淚,狂亂地伸手去推他的身子。

  “可你這身子眷著我哪。”他俯低身子,兩人才一相觸,彼此都是一震。

  “我不眷戀!”

  “你總歸會再求我,屆時你便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了。”西門豹吻住她的唇,佔領了她身子。

  華紫蓉失控地嬌喃出聲,高高拱起身於,在他蓄意一緩一急之折磨律動之下,不消多時便再次達到了顛峰。這一回,她心裡又羞又氣又急,竟咬著唇昏了過去。

  西門豹與她同時抵達了那人間極樂,見她昏迷不醒,便伏在她頸間低喘著氣,大掌兀自撫著她柔白雪腹,猜想這裡頭可曾孕育了他的骨肉。

  任何女子與他歡愛之後,總得在事後喝下避孕藥湯,可他卻不曾如此待她,當真是想要她孕育他的骨肉嗎?

  但他不想有骨肉啊,他殺人無數,活著只是為了死去,又怎麼能留下一脈繼承著父親毒王血緣之子嗣呢?

  西門豹神色忽而一變,因為感覺到血毒之陰寒之氣,又再度侵入了他五臟六腑間。他低喘出聲,顫抖地取出一顆以毒蝠製成之藥丸咽入唇裡。

  他額冒冷汗,勉強自己移偎到她身邊,在解藥完全發揮功效之前,他只能強忍著肚腹間絞痛,借著呼吸著她的氣息來止疼。

  一陣痙攣閃過他身子,他杏眸微眯,卻仍執意地望著她睡容。

  見她呼吸平穩,感覺她溫熱膚觸,他胸口窒悶於是漸漸褪去,而多日未曾好好安眠之身子終於不敵睡意,沉沉地閉上了眼……

  隔日,當西門豹起身時,華紫蓉早已不在身邊。

  他為此大驚失色,心神俱散了一番。他睡得如此沉熟,此時若有敵人一刀砍來,他便要一命嗚呼了。

  或者,因為陪在身邊之人是華紫蓉,他才會睡得如此毫無防備嗎?

  西門豹不願多想,簡單梳洗完畢,到後院審了朱富江一回。

  他先是查明白了青幫幫主當時擄了朱富江妹子,要脅其盜出毒藥之真相。繼而再詳問了朱富江為了帶著妹妹逃走之盤纏,高價賣出迷魂香及鉈毒的對象之後,他暫且留下了這徒兒一條命,飛快地喚來車馬,直奔華府。

  懶得讓人通報,他於是使出輕功,一躍而上屋簷與他派去護在華紫蓉兩姊妹身邊之護衛打了個照面後,循聲來到一間閨房。

  他斜倚門邊,俏無聲息地在紙窗上戳了一隻小洞,但看見門內一名老者正說道——

  “姑娘肝氣阻滯,五臟六腑蒙灰,血液有毒在體內毒竄。再如此下去,不消多日,便會形同死屍,甚至身亡。老夫曾經診過這種脈象,當時那人身中劇毒。姑娘莫非得罪了什麼江湖人士?”

  這症狀果然與朱富江當時所竊走之鉈毒中毒症狀,甚是相符哪。西門豹在心裡忖道。

  “一定是蒼狼搞的鬼。”華永清在屋內慌亂地走著,並不時偷看著兩姊妹。

  “不是他。”華澤蘭玉容青白地躺臥於榻間。

  “大夫,我姊姊這種毒該如何解?”華紫蓉疲憊臉上寫滿焦急。

  “解毒並非老夫專長,老夫只能開些祛毒藥湯暫時緩住毒勢,你們可能得另請高明。”大夫收拾著藥盒,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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