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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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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奴婢見工作擔子落到別人頭上,自然落得輕鬆,連句話也不過問。 曾經有過幾名奴婢見著華紫蓉可憐,想插手幫忙。誰知道一旦幫了忙,被苗芊芊手下丫頭發現,少不了又是一頓斥責與一日之不許進食。如此責罰幾次之後,華紫蓉完全地被孤立了,娉婷身子也愈益骨瘦如柴了。 這一日,雞未啼,天未明,華紫蓉便醒來了。 一如過去一個多月,她很快地走下榻,只當一身酸痛與她全然無關。 她摸黑走進隨園,跨過月門,在天井邊提了一桶沉甸甸井水步入正廳,手撫到了置於燭臺邊之火石,紙媒,點著了白瓷燭臺。 在數支燭光燃亮了屋內之後,華紫蓉抬頭,卻突然驚跳了起身—— 一對金眸正鎖著她的眼。 華紫蓉瞪大眼,捂住唇壓下一聲驚呼。 「哈哈哈……」西門豹大笑出聲,右手高舉著一隻白玉嵌金執壺,以唇銜著咽了好幾口酒。 華紫蓉強壓下心頭狂亂心跳,狠狠瞪他一眼。 「過來陪我——」西門豹朝她勾勾指頭,笑臉如魅、星目迷蒙。 「那並非我分內之事。」華紫蓉不理會他,逕自拿起拂塵,轉身開始拭著幾櫃。 「奴婢的責任就是讓主子開心。」 一道軟鞭在下一刻卷住她的身子,足足將她身子捆了兩圈。 華紫蓉嚇傻了,屏住氣息,低頭看著身上軟鞭。 她伸出雙手,飛快地扯開第一圈鞭子。 「啊!」她還來不及看清西門豹身影,整個人便已被他打橫抱起。 「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你橫豎都是要落在我懷裡的。」西門豹低頭吮住她耳珠子。 她拚命地掙扎,卻竟連身上那一圈皮鞭都沒法掙脫,更遑論是他了。 華紫蓉別開頭,他冰般吐納氣息卻如影隨形,陣陣烙入她肌骨裡,讓人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著。 「冷嗎?」西門豹再將她擁緊了幾分。 四月清晨原還帶著幾分寒意,而他身子如冰,華紫蓉被擁得愈緊,單薄衣裳下的身子便更覺冷寒。 「放開。」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放,除非你好好陪我說說話。」西門豹挑眉一笑,將她擺至長榻上。 他蒲扇大掌一揚,華紫蓉還沒回神,身上軟鞭便已被扯開來。 她想坐起身,他卻小兒耍賴似地硬要將她壓制在榻上,迫她與他側身相望,四目相對。 「你不放人,我便不開口。」她貝齒咬緊唇,一副死命不開口模樣。 「你不開口,我便不能親得你開口嗎?」西門豹低頭笑著,俯身便想攫住她殷紅小嘴。 「你若想我咬舌自盡,儘管來啊。」華紫蓉這下倒不反抗了,她揚起眸子惡狠狠地瞪他,一副寧死不屈姿態。 「好一陣沒逗你,倒忘了你這倔性子有多嗆人了。」西門豹大笑著箕坐起身,斜倚著牆,鶯黃絲衫微敞,露出清瘦胸膛,一副不正經地擾人姿態。 鳳眼笑覷了她一眼,他拎回方才那只白玉葫蘆酒執,高高倒出一道金黃酒液入口,酒液裡之玫瑰芳香於是四溢於屋內,芳香撲鼻得緊。 華紫蓉起身想跨過他身邊,他神色未變,只舉起長鞭在她面前揮舞了幾回。 沒有一鞭笞著華紫蓉肌膚,只有陣陣鞭風卻刮痛了她臉龐,嚇出她一身冷汗。 她退回原位,瞧著他泛紅眼皮,不想與他靠得太近,卻沒法子不呼吸到他身上那股似酒非酒、似麝非麝、似蘭非蘭之香味。 「你喝醉了。」她皺眉厭惡地說道,只想趕他離開。 「能醉倒好,偏偏我醉不了。」西門豹勾唇卻未笑,聲音冷涼,黑玉眸光茫然地看著前力。 「醉不了,至少也該到榻上睡著吧。此時仍是寅時,除了命苦奴婢之外,常人都該在房裡好好待著。」 華紫蓉不快地瞪他一眼,心裡記掛著這正廳整理之事若不快些做完,待會兒在苗芊芊面前免不了又是一陣責罰時,一對柳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她煩躁地伸手將頰邊紛亂髮絲拂到耳後,西門豹卻突然出手執握住她的手掌。 「你做什麼!」華紫蓉痛得驚呼出聲,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著轉。 這段日子以來,洗衣燒水擦地等諸多雜務,逼得她每日都得做上四、五個時辰。除了用膳時間之外,她從沒停過手,一雙手早已被折磨得千瘡百孔。 華紫蓉在淚眼蒙矓間看著自己那雙滿布傷口之雙手,一時悲從中來,心酸得忘了要抽回雙手。 西門豹單手自腰間掏出一隻金鈿小盒,挖出一指透明藥膏,在她掌間仔細搽勻了。 藥膏味道苦涼,帶著一絲淡淡腥味,才沾上華紫蓉手掌,她便覺得受用無窮了。她手掌刺辣感在瞬間褪去,傷口上紅腫立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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