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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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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華澤蘭一手推著他肩臂,卯足全力想搶回她手掌。 他沒鬆手,直到唇間血味淡了,才將她指尖挪到眼前細看。 那一道血痕有她小指頭那麼長,割得頗深,紅線一樣地橫在她掌間。 「我去叫石鬆來替你上藥。」他擰著眉,覺得那傷像是割在他心口一樣,蟲齧似地螫著。 「那不過是個小傷口。」她想握緊拳,可他不許。 「你不能有傷口。」他強硬地說道。 「我已經瞎了,一丁點小傷口又如何?」她低聲說道,一抹苦笑漾上唇邊。 莫稽身軀乍然僵住。 「誰允許你這樣說自己!」莫稽一臂摟過她纖腰,一手握起她下顎,黑眸緊鎖著她臉龐。 「不要碰我!」華澤蘭推著他肩膀,眼縫裡沁著淚,手臂使勁地要將他往外推。 莫稽瞪著她,見她用纖細手腕拚命地抗拒他的逼近。 他惱了,蓬亂烏髮下那張獷野臉龐變得凶霸,張牙舞爪地像是要毀人一般。 他反掌圈住她一雙細腕,瞬間將她推平在長榻之上。 華澤蘭娟容慘白,細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她最痛恨這種即便她費盡全力,也沒法子動搖他一根毫毛之無助。她不願一次又一次地卑微於他的身下啊。 她怕……怕自己掙不過他。 她也怕——怕自己有天下再掙扎,便這麼屈服於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啊! 「不要!」她啜泣出聲,螓首搖落發簪、髮絲淩亂地披了一肩。 「為何一直都在對我說『不要』!」石屋裡轟轟轟地全是他狂暴低吼。 「因為你總一意孤行,總聽不下別人意見。」她大聲地說道。 「你知道你說這些話是在找死嗎?」莫稽大掌陷入她肩頭,知道他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拆了她肩臂。 「有家歸不得,與死又有何差別。」她今日鐵了心要替自己掙得一線生機。他若真對她好,便該知道她如今最渴望之事便是回家。 「我說過只要你能傷我一分一毫,我便讓你回家。」莫稽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付出了這麼多,她難道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嗎?她難道就不曾動過念頭,想留在他的身邊嗎? 「你明知道,我傷不了你。」她微聲說道。 「你沒動過,怎麼……」 聽見他又在大吼,華澤蘭柔荑忽而摸索地覆上他臉龐,靜靜地仰頭瞅著他。 莫稽一愣,望著她泛紅雙頰,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面頰上紮人鬍鬚,刺痛了華澤蘭手心,可她卻未抽開手。 她劫後餘生,為他所救。他不介意她失明,依舊這般狂熱地想要她,依舊這般守護她,她心裡多少有了譜,多少認定了他。 說她未曾動心,那是自欺欺人。 華澤蘭一念及此,她白嫩臉龐染上櫻花淡粉,一雙氤氳眼眸雖是目不能視,卻是嬌媚得足以奪人心神。 莫稽瑟縮了下身軀,胸口像被人掐住般地抽痛著。除了兒時,親眼目睹喪家之痛後,他的心從沒這麼難受過。 「你……我……」他腦中一陣亂,一時之間競不知該說些什麼。 「若真要我待在這山上,就該給我一個交代。」華澤蘭低聲地說道,臉頰燒得更火了。 「你……什麼意思?」莫稽脹紅了臉,心臟狂跳。 「我在你屋裡住了這些時日,即便我們之間仍是清白,別人也不會作如是想。你若要我,便得明媒正娶地迎我過門,總不能讓我一輩子偷偷摸摸地和你在這裡過日子啊。至少得帶我回家,解除了我先前的婚約。」 「你已有婚約!」他怒霸五官全覆上一層火,氣得連頸間青筋都浮動了。 「是。但我現下在意之人,不是他……」 她耳根子辣紅,卻感覺到有一股更灼熱呼息貼近了她。 「你別……」她話沒說完,雙唇便已陷入他的唇間。 華澤蘭沒力氣反抗,這男子太狂,他的氣息總是罩得她不能呼吸,可她已將他放到心裡哪。 華澤蘭心一亂,他纏密的吮吻便趁隙而入,把她氣息也攪亂了。她揪著他手臂,覺知到一股不知名的酥麻灼熱在體內蔓延開來。她柳眉微蹙,不知道自己是想推開他,還是希望他能將她摟得更緊…… 她怎能這般恬不知恥! 「不能這樣。」華澤蘭驀地低喊出聲,推著他的肩。 「你未婚夫婿也曾這般碰過你嗎?」一道怒火自齒縫間沖出,灼熱拇指滑過她的下唇,他雙目火爆地瞪著她臉龐。 見她絹白小臉被他面頰刮出幾許紅痕,莫稽真想給自己一拳。 她絹絲般皮膚根本禁不得碰,他怎麼就不能再細心一點呢。 「他不會對我做出這般驚世駭俗之事。」況且,她與未婚夫婿只是兄妹情誼,她也從不曾因為他而臉紅心跳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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