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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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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腳踢開腳邊一隻空煙盒,然後對著空煙盒瓶狂亂地大笑了數聲。 「你如果會收拾屋子,做個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你們當初就不會吵架了!他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把你要的離婚協議給了你,你有什麼好抱怨的!」 巫靖雅揉著她的頭,氣呼呼地走到浴室,把自己整個人送到蓮蓬頭底下。 譁然水聲中,依稀傳來她含糊不清的咒駡—— 「讓我一下會怎樣嗎?我不改,他不會改嗎?他最好識相一點,別到臺灣來發展,否則讓我遇到他,可有他好看的!」 最後一句的語調中,有著掩不住的落寞。 要她承認她不值得他爭取的這個事實——很難。 「去你的陸迅!」她突然詛咒了一聲。 她已經和米達夫離婚一年了,已經很久不去想起他了,夢中除外。要不是昨兒個聽了陸迅吐了一肚子的愛情苦水,她又怎麼會再想起那些前塵舊事呢? 一個留長髮的另類提琴家,竟會喜歡上她家清清雅雅的靜媛。 月老的紅線有時也未免拉得太奇怪!陸迅和巫靜媛?她和米達夫…… 拿了浴袍裹住自己,拔掉了眼眶中開始有些作疼的日拋式隱型眼鏡,隨手往垃圾桶一丟。 眼前於是開始朦朧。 「也許臺灣的月老該換人做做了,平均三點四對中就有一對離婚,真慘啊!」她走回臥室中,空曠的房間內有著她說話的回音。 花了一些工夫,才在一堆書上找到她的眼鏡。眼鏡才架上鼻樑,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拿出那張她一直沒有丟棄的結婚照。 身著休閒裝的米達夫從她身後擁抱住她,他雅致的眼眸沒有望向鏡頭,他所有的視線全專注在她臉上。 最愛他凝視她時,那種幾乎想將她疼入心扉中的那種深情。 這是他們那年回臺灣宴客時,她拉著他去拍的照片。兩人放大的照片至今仍被掛在婚紗店的櫥窗裡當宣傳,他們卻己離婚了一年! 去!巫靖雅把照片丟到床上。在歎了一口氣後,又把照片小心地收回抽屜裡。 思念——這種情緒偶一為之就可以了。沒有他的日子,生活還是要過的。 寫小說去吧,至少小說中的愛情比現實中的愛情容易掌控。 而且不會受傷。她捧著宿醉的頭坐到電腦前,開始她的愛情故事…… *** 「靖雅,陪我跳舞。」 陸迅像旋風一般地攬著巫靖雅的腰,進了舞池。 「陸迅,我身上的衣料禁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巫靖雅連忙護住她低胸無肩的紅色禮服。 「我快煩死了!」 陸迅微卷的長髮紮成馬尾披在身後,狂野性感的藍眼珠上則有著兩道掙扎的眉。 「怎麼了?巫靜媛還是不願意跟你走?」她同情地拍拍他的背。 陸迅是世界知名的大提琴演奏家,蘊滿了感性的樂音及高超的演奏技巧,加上狂野不羈的外表,讓他遊走在古典與流行之間,成為無數女人與愛樂者心目中的黑馬王子。 「那女人還是那句老話,她說她是她媽媽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跟我在一起。難道要我改變形象,當個什麼企業家嗎?我快離開了耶!」 挽住巫靖雅的腰,陸迅壓低聲音訴說著他的心慌意亂。 「如果你確定兩個人是相愛的,那麼你在國外、她留在臺灣又有何妨呢?」 巫靖雅點點頭,和一些熟人打招呼。 這是場慈善募款舞會,她代表爸爸來參加,而陸迅則是主辦單位特別邀請的貴賓,而連系他們的那個巫靜媛—— 沒有來。 「我要她在我身邊。」 陸迅不高興地抿著唇,像個不悅的孩子。 巫靖雅笑著敲了下他的額頭,這個一帆風順的傢伙總算踢到鐵板了! 陸迅環著她的腰,在一個旋轉時避開了數台相機。 「你這幾天老拉著我跳舞,我的名聲可大了!」 巫靖雅紅色的裙擺微揚在陸迅黑色的牛仔褲上,看在眾人眼裡,煞是親密。 「你知道巫靜媛不喜歡這種公開場合,而且還警告我不准讓任何媒體知道我和她的戀情。」 「你不要老苦著一張臉啦!靜媛又沒有說她不愛你,對不對?」 「她怎麼可能不愛我!」他昂起下顎,自大得很。 「沙文豬。」巫靖雅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踩了下他的腳板。 「我是嘴巴說說而已,我就是太擔心才會老捉著你啼啼咕咕啊!我害怕我這一走,她立刻就嫁給了別人,那我會瘋掉的!」 陸迅的眉愈皺愈緊。 「你們兩個姊妹個性怎麼這麼南轅北轍啊!如果巫靜媛有你一半的灑脫,她的日子會過得快樂很多。」 「我灑脫?!」巫靖雅一楊頭,笑了起來。 她如果灑脫,就不會需要靠安眠藥過日子了,她只是看起來灑脫! 「灑脫是不是你的保護色我不清楚,但你是獨立而果斷的,而巫靜媛就比較優柔寡斷了。」 「她如果像我,你就不會愛上她了。你不就是喜歡靜媛那種處處為別人著想的善良嗎?」 「聰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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