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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姬子夏聽見身後傳來歌伎的尖叫聲,腳步一頓,一陣狂風便卷住她的身子。

  在她還來不及多想之前,整個人便被皇甫昊天打橫抱起,強擁入主艙房裡。

  第八章

  艙門被重重關上。

  姬子夏還未回過神,整個人已被皇甫昊天不留情地甩至床榻上。

  痛!姬子夏悶哼了一聲,捂住被撞痛的肩膀。

  她抬頭瞪他,卻被他嚴厲神色所驚。

  皇甫昊天矗立在榻邊,狠狠地瞪著她。他額上青筋鼓動著,他頸顎間肌肉緊繃著,他看來像是隨時要飛撲而上似的。

  不過,姬子夏的神色並沒有比他好看多少。

  她扶著牆,驀坐起身,忍無可忍地對他低吼出聲:“你怎麼能在外人面前抱起我,我還是男子身分,旁人會如何看我?”

  “我高興做什麼便做什麼!”他眼冒火光。

  姬子夏側身要下榻,皇甫昊天卻擋在她面前,硬是不讓她離開。

  “你承諾過不揭穿我的身分。”她氣得連胸口都起伏不已。

  “我揭穿了嗎?”

  “你!”姬子夏牙根咬成死緊,手掌緊握成拳。

  他的舉動比不揭穿更糟糕,現在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兩人有斷袖之癖了。

  “我的處境已經夠身不由己了,能不能請『莊主』不要再使我的處境維艱了。”她凜著聲,咬牙切齒說道。

  “好一句身不由己!”皇甫昊天的大掌憤怒地扣住她的下顎,氣到連絞紅了她白晰肌理,都還猶未知覺。“你就是希望我快快到別的女人身邊,讓你落得輕鬆,對吧!”

  “對。”姬子夏冷聲說道,局外人般的漠然。

  皇甫昊天胸腹一縮,被她的話狠狠擊上一拳。

  兩人怒目對峙著,沒有人認輸地別開眼,眼神較勁般地淩厲。

  姬子夏瞪著他,惱他冷血無情。當了他的女人,不以他為天,他便恨得像是要將人刨骨噬血一般,簡直自私到極點。

  皇甫昊天瞪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能輕易地就教他的情緒失控。他的喜怒哀樂全被套上了繩,她隨手拉一下,他便要隨之起舞。

  她何來的身不由己,身不由己的人是他!

  皇甫昊天一驚,後背冒出冷汗涔涔。

  “究竟要我做什麼,你才肯順我的心意?”皇甫昊天嗄聲逼問道。

  “我不要你做什麼,最好你什麼也別做!”

  “該死的你——”皇甫昊天大掌霍地扯住榻邊的紗幔,狠狠扯了下來。

  紗幔落了一地,一旁燭芯因之左右搖晃著,艙內於是又明又暗地詭異了起來。

  姬子夏瞪著落於地上的殘破紗幔,硬是不抬頭看他。

  他現下所表現出之在意,純粹是因為得不到在作祟罷了。她不稀罕,也不會因此而動搖的!

  姬子夏握緊拳頭,掩住心頭那股刺心的痛。

  “不如請莊主好心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我若是辦不到,便請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她的聲音冷得近乎嘲諷。

  “我要所有的你。”皇甫昊天驀然挑起她的下顎,望入她的眼裡。

  “恕難從命。”她下顎一仰,揮開他的手,眸光不馴地瞪著他。

  皇甫昊天微眯起眼,低頭用唇懲罰了她。

  “唔……”姬子夏被皇甫昊天的唇撞痛,整個人也被他頎長身材壓回堅硬榻上。一陣劇疼襲上她的後背,她張口倒抽了一口氣。

  ……

  歡愛之後,姬子夏倦得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皇甫昊天拿起一方白巾,拭去她額上的細汗。

  他無聲地下床,從她的包袱裡拿出那只她用來服用防止受孕的石綠藥瓶,接著從自己的行李箱篋裡拿出另一瓶藥,低頭將那兩瓶的藥散對調後,才又將她的石綠藥瓶擺回她的包袱裡。

  在她開始服用防止受孕藥散的第一日,他便掇了些藥粉,讓大夫調製了這瓶與她的藥散味道相似,但功用絕對不大相同的助孕之藥。

  當初的動機,他也說不清是憤怒抑或佔有,他只知道他不許只有她一人隨心所欲,他更不信真沒法子拴住她的心。

  拿有身孕之事當成籌碼或許卑劣,但他是商人,能達到目的,方是最重要之事。

  姬子夏之於他,絕計不只是一時貪歡的意義。有了她之後,他這才識得女人除了在床笫之外,還有其他更讓人動心之處。

  她和他可以徹夜長談,卻不使他生倦。她可以靜靜陪在他身邊,卻不使他覺得無趣。她的一個笑顏,能讓他挖心掏肺。她讓他在面對其他女子時,總是情不自禁地更體會她的聰黠!

  皇甫昊天走回榻上,凝望她披散在枕間的烏絲,盯緊她那張倔強小臉,歎了口氣。

  “女子就該有個女子模樣,你怎麼老是讓人牽腸掛肚呢?”說完,皇甫昊天自個兒先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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