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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如何?你知道我對心愛女子向來慷慨,一日一我厭倦了你,你可以依然是我皇甫家的管事,我也會於京城近郊替你覓塊地,找幾名奴僕,保你和你義父終身衣食無虞。”皇甫昊天撒出網,捕住魚兒,幾時收網,他都無妨。

  姬子夏瞪著他,只想賞他一巴掌。

  眼下是他拿著利刃抵住她的後背,她若不前進,便等著被捅一刀。她還能如何?

  “你先起個誓——未經我同意,你不許對外透露我的女子身分。若違此約,天誅地滅。”

  “我起誓。”皇甫昊天斂起嘻笑神色,正經地說道。

  姬子夏閉上眼,微風般點了頭。

  “乖。”皇甫昊天撫住她的長髮,笑著將她摟入懷裡。

  她是他的了,隨他處置了。

  沒有女人可以占住他的心,她也不會例外。

  在客棧裡又休息了數日,皇甫昊天、姬子夏一行人再度往密州前進。

  此回,皇甫昊天雇了艘船,順著江河而上,省去車馬勞頓。

  這日黃昏飄了些細雨,河岸天色籠在煙雨間,遠遠近近的皆是一片雲霧之氣。

  皇甫昊天在船上遇到了舊友,一群人叫來歌伎作樂。

  姬子夏也跟著在一旁作陪,不過因為她不喝酒,也融不入那群男子與歌伎的嬉鬧,便欲起身先行告退。

  皇甫昊天笑眸睨她一眼,仍舊讓身邊歌伎喂著酒。

  姬子夏對他的那一眼,佯裝視而不見。

  “姬兄,怎麼不多坐一會兒?”一名微有酒意的男子一把扯住姬子夏的衣袖。

  “暈船,出去走走。”

  姬子夏眉頭一擰,飛快扯回衣袖,快步走出艙門。她不愛人碰她,偏偏所有禁忌全都在皇甫昊天手上破了戒。

  “皇甫兄,你這位姬管事,那雙眉眼還真是越來越嬌媚了。”

  姬子夏還沒走遠,正巧聽見了這句話,隨即辣紅了臉,水眸怒氣騰騰的。她哪來的眉眼嬌媚,橫眉豎目還差不多!

  姬子夏加速腳步,遠離了船艙的嘻笑聲,走到船頭靜靜地坐著。

  這幾日待在船上,她惴惴不安地和皇甫昊天同居一室。

  不和他同居一室都不成,除非她想和吳胖子及李五兒擠在小小的煙篷艙裡。

  她本是習慣獨眠之人,偏偏一到夜裡,那傢伙便要纏著她做那般羞人之事,每每讓她倦累到連他要攬著她入眠一事,都沒力氣反對了。

  姬子夏撫住發燙雙頰,輕風飄過她身上新裁的素紗夏衫,涼爽宜人得讓她忍不住舒服地輕喟了口氣。

  這匹素紗輕若蟬翼,通身衣料重量還不足一兩,足堪精品。

  以姬管事的身分,絕計穿不了這樣的華貴名衫,她也不想多惹人非議。偏偏皇甫昊天趁她睡著時,把她原有的幾件衣衫全都絞壞了,她還能怎麼著?

  天色又黯了幾分,附近幾艘船上的燭火點點開始璀亮了起來。

  再幾日,便要抵達密州了。

  倘若那個荷包是真的,但拿著荷包的人不是緋雪呢?姬子夏拿起腰間的荷包,緊緊攢著,攢得手指都痛了起來。

  找到緋雪,是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哪!

  “啊!”

  一隻健臂驀地將姬子夏攏入懷裡,她的背脊撞上一道堅硬的胸膛。

  “放開!”姬子夏頭也不回地說道,早從鼻尖聞到的衣服熏香知道了來者何人。

  除了皇甫昊天,誰敢對她如此放肆。

  “身子這麼冰,怎麼不加件衣?”皇甫昊天雙手摟住她的腰身,前胸與她的後背緊密相貼著。

  對於她的拒絕,他向來聽而未聞。

  “我不冷。”

  “嘴硬。你身子骨性寒還不承認?每睡到淩晨,手腳便冰冷地凍人。”

  “誰要你亂碰人。”她很努力地想在他面前不動喜怒,偏偏他每次都愛挑這種私密之事擾亂人。

  更甚者,他還吩咐了船上廚子每晚為她熬煮人參核桃飲,說是要改善她四肢冰冷的毛病,弄得她根本沒臉去看旁人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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