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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宋隱兒當然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是在撒嬌,但她更知道他鐵定死也不會承認。所以,只是微笑著將已經切成一口大小的白糕一塊接一塊地送到他嘴裡。

  “好了,吃完了,你可以告訴我剛才那件土地評估的事情了。”她揚了揚空盤子,對他說道。

  “『豪斯酒店』集團老闆相信我挑土地的眼光,我不認同的評估及我沒到場的土地評鑒表決通常也都不會算數。”拓跋司功說道,也不認為這事有什麼需要謙虛的。

  他是天生的生意人,眼光奇准無比,他選中的酒店地點,通常只要兩年的時間,就能夠開始回本。所以,集團老闆才會給他百分之五的幹股,只是要借重他精准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孫曉麗跟你推薦的那塊地鐵定不會通過嘍?”宋隱兒脫口問道。

  因為在他出車禍之後,她腦中浮現的第一個會因為利益關係而傷害他的人,就是孫曉麗。

  “沒錯,所以警方那時到醫院來做筆錄,問我有沒有想到什麼可能想傷害我的人,我只能說『太多了』。畢竟土地牽涉的利益極廣,如果我得罪了人,自然會有人想教訓我。”他淡淡地說道,不快地瞪了她一眼。“你之前也是因為被我牽累,所以才會收到『拓跋司功,該死』的威脅簡訊,不是嗎?”

  “不要瞪我,我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報備的。”她嘟起唇,忍不住咕噥了一聲。“我還以為餐飲業是安全事業咧。”

  “只要跟大量金錢扯上關係的事,就說不上安全。”

  “那你可以不管那些土地開發的事情嗎?錢畢竟是身外物,你的安全最重要。”

  拓跋司功望著她關心的眼神,撫著她的頭說道:“如果我在土地開發的事情擁有主導權,我以後就可以要求『豪斯酒店』多替當地人留些工作機會,或者對他們進行在職訓練,好讓他們有更多機會也能進到裡頭工作。這不是你一直希望我做到的事情嗎?”

  “對。但是,你這次車禍把我嚇死了,巴不得從此把你鎖在家裡,鎖成宅男。”她撫著他額上縫了十幾針的傷口,還是心疼地皺起眉頭。

  他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

  “我躲過這一劫了,以後也會沒事的。”

  她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答應我,以後如果出門,一定要帶著羅倫。然後,你以後也不准自己開車。”

  “是。”

  “好,那你開始午睡。”她雙手插腰,繼續命令道。

  “遵命,女王。”他把她拉到床上,拉過被子把兩個人全裹在裡頭。

  她靠在他胸前,輕聲地問道:“還是沒有肇事摩托車的消息嗎?”

  他搖了搖頭。

  雖然路口的攝影機拍到了肇事摩托車的影像,但是那輛車既沒有車牌、也不是特殊車款,騎車男人又戴著安全帽,看不到長相特徵,很難找到兇手。

  “那……那份古董契約什麼時候會送到?你想另一本提到『拓跋司功』的手劄裡頭會不會有寫著破解血咒的方式?你有沒有請他們仔細地檢查每一處,也許血咒契約裡還有什麼夾層……”她揪著他的衣領,只要一想起血咒契約內容、想起他出的這場車禍,擔心的話語便沒有法子停下來。

  “血咒契約和手劄的正本及完整翻譯應該會在下星期送到。”拓跋司功挑起她的臉,鎖住她的眼。“所以,我們就在送達的那一天結婚,好嗎?”

  “可是,我媽說的一個月還沒到。”她搖頭拒絕,因為她仍然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況中。

  他凜著眉,神色嚴肅地說:“我不想再等了。因為如果我真的突然先走一步,我希望你是能繼承這一切的人。”

  “再胡說的話,我咬你喔!”宋隱兒立刻揪住他的衣領,兇惡地瞪著他。

  拓跋司功笑著拉下她的手,低頭在她的唇上說道:“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擁有你這麼堅強的守護者,誰都帶不走我。”

  “沒錯。”她睜大眼,再度抓住他的衣領,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我還打算要生幾個孩子,一起守護你。”

  “生孩子這個部分,我非常樂意配合。”

  拓跋司功用唇銜住她的,將她整個人抱到身上,壓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唇瓣相接,熱吻開始變得纏綿。她被褪去身上的衣服,肌膚在他的碰觸之下,整個著火了起來。

  她捧著他正在她胸前放肆的頭,低聲地說道:“你的腿不不能動……”

  “我該動的部分都沒問題。而且,如果我不能動,你可以。”他將她抱到身上,一個動作就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紅了臉,卻沒有拒絕他,她伸出手像女戰士一樣地將他推倒在床上,從他的唇開始沿路吻下。

  那一晚,他成了她的俘虜,戰火一夜未歇。

  於是,兩份古董契約送達的那天,宋隱兒和拓跋司功公證結婚了。

  他們找了林秘書和羅倫當見證人,而他們兩人對於這個邀約都感到十分地榮幸。

  婚禮雖然簡單,但宋隱兒完全能感受到拓跋司功的激動,因為他緊握著她的大掌一直不停地顫抖著。

  她知道那是因為他終於擁有了家人,而她也打算讓他身邊有更多關心他的人——所以,她邀請了她的那群徒弟們到拓跋司功家裡替他們打理餐點,準備待會兒和她們、林秘書及羅倫進行一場歡樂晚宴。

  拓跋司功雖然極度不適應自己的空間裡闖進了這麼多外人,但是,為了討她歡心,自然還是同意了。

  此時,在婚宴開始前,拓跋司功與宋隱兒正坐在書記裡,看著古董經紀人拿來的古董契約及手劄。

  拓跋司功一看到那份血咒契約時,不但頭皮發麻,全身還起了雞皮疙瘩。

  他因此知道這份契約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也許真的是當年的人親手所寫下的血書。

  宋隱兒感覺得出他激動的心情,她伸手與他十指緊扣,讓他知道她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這真的是很難得的因緣,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古董文書裡的名字與買方夫妻完全相同的。”古董經紀人笑著說道。“裡頭的文字,就請兩位當成是當年的拓跋司功對宋隱兒的深情吧。不過,我們現代人實在是沒法子瞭解究竟是愛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才會願意生生世世折自己的壽,只為了與愛人相見。”

  拓跋司功沒有接話,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血咒契約上。

  古董經紀人見狀,只好尷尬地陪著笑臉,低頭打量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拓跋先生正在思考一些事情。謝謝你跑這一趟,這份古董契約真的是很珍貴的結婚禮物。”宋隱兒連忙起身和古董經紀人握了下手。“林秘書會和你處理後續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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