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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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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剛才的話,對男人來說是種誘惑。」 龔允中的手掌挪至她的頸後,將她的臉龐朝他拉近了幾分。 華甯寧紅了頰,因為兩人的呼吸過分地接近。她吞咽了口氣,靈秀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你──要吻我嗎?」 「你希望我吻你嗎?」 他的鼻尖輕輕地摩挲過她的臉頰,終至與她的鼻尖相依偎。 華甯寧咬了咬唇,閉上雙眼,微微地昂起下顎送上自己的唇。是的,她想感受何謂「正常」的親吻。 出乎她的意料,他的唇並沒有烙上她的唇,反而愛憐地吻過她下巴,流連過她的耳垂,徘徊在她的眉底眼瞼。 她的手軟軟地擁住他的腰,享受這種被呵護的感覺。他的溫暖把她緊緊地包圍住,讓人覺得好放心、好放心…… 「你好像睡著了一樣。」龔允中看著她潔白面容上那抹淺淺的笑,忍不住低頭在她的唇上低喃著。 她張開了眼,水盈盈的瞳孔中帶著笑。才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他逐漸加溫的注視中亂了心神。她於是閉上了眼睜,發熱的頰,讓她知道自己仍舊是帶著羞澀的。 龔允中印上了他的唇,用他的唇舌親密地撫觸她的每一吋細膩。 華甯甯再度張開眼時,雙唇是濡紅的,而兩人的呼吸是淩亂的。 她躺在地毯上,他撐著手肘不讓自己的身體壓迫到她。華甯寧伸手撫住他的臉,靜靜地看著他。 「我似乎該感謝那個攻擊你的殺手,如果沒有他那一刀,你今天已經回到你巴黎的家中了。」他說。 「這樣算是有緣吧。」她拉下他的身體,讓兩人同時半趴在地毯之上。 他身上有種乾淨自然的味道,她輕輕地呼吸著他的氣息。 「你打算在臺灣停留多久?」 「最多也只一個月吧。有些演出是耽擱不得的。而且留在臺灣對我來說是不大安全的。這回用刀子威脅我,也許就是希望我早些回去法國,以免壞了別人的事。」順著他的手勢,靠上他的胸膛,她長喟了口氣。 「你究竟參與了什麼事?」龔允中開口問道。 盧凱立這兩個星期不在臺灣,因此他較難找出傷害她的兇手。 「我不想說。」說了似乎又要牽扯過多。她現在的心情頗佳,並不想談到羅莎之死或者是──海盜男人。 一陣音樂聲響起,他長手一伸,拿起了行動電話。 「我是龔允中。」他從地板上坐了起來,眉頭卻開始皺了起來。 「柳伯伯,你先別急,慢慢說。」 華甯寧側身看著窗外的夜景,不想干擾他。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好焦急── 「十二樓的加護病房嗎?」一陣書寫的聲音之後,龔允中說話的速度依舊急促:「她現在怎麼樣了?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到的!」 「我必須先離開。」龔允中攬起她到他懷中。 「小心一點。」她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想告訴她,他自然會說。 龔允中握住華甯寧的手,痛苦地閉了閉眼。伊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傻事!洪迅拋棄她不是世界末日啊! 她是想讓所有人跟她一樣痛苦嗎? 龔允中看著眼前清雅的女子。 他和甯寧的戀情才剛開始,伊棱卻正在生死關頭徘徊。 多麼諷刺的對比! 「我一個──」面對華甯甯眼中的信任,他說不出「未婚妻」三個字:「朋友割腕自殺,現在在加護病房。」 「趕快去吧。」她細心地為他拉整了下襯衫,推著他就往門口走。 生死常常就在一瞬之間啊。 「等我。」站在門口,他親吻了她的額,遲疑地問道:「我晚一點可以過來看你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一向早睡,我怕你叫不醒我。你等一下。」她轉身走到客廳,拿了副備份的卡片鎖匙。 「鑰匙給你。」她把卡片遞到他手中。 龔允中合住手掌,連同她的手心一併包裹住。「你不該這麼輕率地把鑰匙交給一個男人。」 「我信任你。」華甯寧抽回自己的手,催促著他向前走。「快去吧,希望你的朋友沒事。」 *** 華甯寧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她妥協地歎了口氣。今晚大概要失眠了。 在黑暗的房間內坐起身,她沒打算打亮房間的燈。黑暗之中,沒有什麼能分散注意力,所以才能專心思考。 右邊肩膀的麻癢,是傷口即將痊癒的訊息。醫生說,這傷口不會影響到她的舞蹈生涯。 她該擔心的只有兇手會不會再度出現的問題吧?在大略猜測出兇手為何襲擊她的情況下,她並未前去報警,她不想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她受傷的那一天,海盜打過電話來告訴她,他和夥伴在嚴少強的房子內找到幾卷嚴少強和女人歡愛的錄影帶及數封勒索信,不過卻沒有找到預期會有的毒品。那一天他們從嚴少強的身上所抽的幾CC血液,也未檢驗出有毒品的反應。 結論就是──無功而返。 華甯甯曲起雙膝,將臉頰靠在膝蓋上。 海盜告訴過她,傷害她的歹徒是關正傑的人。關正傑和辜方文似乎脫離不了關係。但是,這些人怎麼知道她「請」嚴少強到她房間是另有目的呢?她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 不管了,反正現在有允中在她身旁。 華甯寧伸了個懶腰,動動幾天沒有練習的筋骨,決定不再想起那些事。 都與她無關了,不是嗎? 她打算努力讓自己遺忘掉海盜男人對她的輕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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