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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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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華甯寧靠在他的身邊,一口氣還未平息下來,一道刺眼的白光就朝他們閃了過來! 一柄銀色的小刀筆直地插在他們身前五公分的泥土上。 “該死!”龔允中迅雷一樣扶起華甯寧,壓低了她的頭。一個打滾後,讓兩人又往出口處走近了幾步。 有人要殺他們! 如果不是華甯寧剛才跌了下一跤,那把刀現在不知道插在誰身上了! 因為他幫盧凱立追查案子,才引來這場殺機嗎? 龔允中的目光銳利地踆巡著周圍,距離出口還有兩公尺左右,而前方沒有太多樹木可作為屏障。 “你可以先走,他的目標是我。”華甯寧蒼白著頰輕聲說道。 “什麼?”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看著她一臉的了然。 “我應該馬上離開的。”她喃喃自語著。 想來,海盜終是從嚴少強家裡得到了些證據吧?因此才會有人想警告她別插手管這件事。 “我從右方引開他的注意,你就趁機去向管理員求救,聽到了嗎?”龔允中把住她的雙肩,喚回她的注意力。 “你沒必要救我。”華甯寧直截了當地說。她不要背負任何人情債,雖然對龔允中的確有份好感。 “閉嘴。”法庭上才會出現的銳利目光此時堅定地瞪著她。 “我想他們只是想嚇嚇我,否則早就一槍解決我了。這不幹你的事,我會沒事的。”她訴說著她的看法。 龔允中對她的說詞根本不予置評。在聽到一陣草叢被踩平的聲音的同時,他抱著她又是一陣閃躲,滾過了幾塊墓碑,躲在一區拱型的家族墓園低牆後。總算是又離門口近了幾寸。 柔軟的泥土和草皮讓人受不了大傷,尖銳的小石子卻足夠刺得人流血。 他盯著她手臂上泌出的血滴,眼眸極度暗沈。 “有些人喜歡一刀一刀地把人折磨死,又或者只要挑斷你一根腿筋,你會生不如死。” “我──”突如其來的冷顫,不是因為現在的危機,而是由於龔允中突如其來的轉變。陰狠的眼睛、緊蹙的濃眉、繃緊的肌肉、沈鬱的氣勢,他看起來像來自黑暗中的撒旦之子── “走!”他將她向左前方一堆,自己則半彎起身拼命朝右方跑去。 華甯寧一回頭,正巧瞥見樹影裡的黑色身影。“不!” 她倏地站起身,想將殺手的注意力移轉到自己的身上。 她成功了。 一柄銀刀刺入她的肩頭。 第六章 “你輸了。” “上一次是你輸。” 兩個大人盤腿坐在地上,手上各拿著一本本子坐在電視前面。 地上擺著一碗爆米花、兩杯大可樂,一副完全居家的情景。 “長期住飯店,不會覺得不自在?會不會想家?”龔允中拿了兩顆爆米花放入口中。他何時成了垃圾食物的擁護者?他和她又是打何時起培養出一段新感情? “能安心就是家。”華甯甯關掉電視,捧著一杯可樂。“我不知道臺灣的電視裡也有這種益智節目。可以看影片,又可以測驗自己的反應,挺有趣的。” “肩膀好一點了沒?”一個星期下來,他肯定練芭蕾的人一定都具備了超強的忍痛毅力──她從沒喊過一聲痛。 “手可以抬高了。”她瞄了眼肩上的白色繃帶。“還好最近沒有任何表演,不然就得毀約了。” “我以為女孩子都怕疼。”起碼伊棱受個小傷就會直淌眼淚。 華甯寧搖搖頭,喝了一口飲料。 “我是個舞者,不能歸類到一般女孩子。在沒有走入芭蕾的世界前,我實在很難想像這麼優美、飄逸的舞姿竟然要練到腳尖出血、足跟長繭。芭蕾其實是種虐待人體的表演。” “觀眾看不到這些,他們只看到你們所呈現出來的美感。很少人去細想這些旋轉背後所付出的代價。”他往後靠向沙發,靜靜地看著她。 像妖精一樣,寬鬆的白色長袍加上一頭烏溜溜的及腰長髮。 “如同大家印象中的律師,一定是以擅言詭辯行遍天下一樣,也很少人去想像你們需要具備多少法律常識、經歷多少案件才能磨練出足夠的閱歷。原來舞者和律師竟然是同一族群的人。”她接口道。 她和異性從沒有交過朋友,或許該說──她的朋友並不多。所以,她很珍惜她和龔允中的友情。 該是友情吧? 她受傷後,他天天來探病,不曾間斷過,她也不曾拒絕過他的舉動。這又代表了什麼? 不過是曾經貪看他開心的笑容而分散了心神,不過如此罷了。 “開始入定打坐了嗎?我的同類。”兩人都不是太愛說話的人,卻很少因為彼此的沉靜而使氣氛變得不自在。 華甯寧抬眼望向他溫柔的眼,腦中轉的還是自己對龔允中的感覺。一般人談戀愛是怎麼開始的呢? “龔允中,”她向來叫他的全名。“你有一點喜歡我嗎?” 他挑起她一絲長髮,炯亮的眼凝睇著她。“我喜歡你不只一點。” “哪一種喜歡?朋友還是愛人?”她想知道。 龔允中的手掌極其溫柔地扶住她的臉龐,輕聲問道: “你希望我對你是哪一種喜歡?朋友還是愛人?” “我不知道。我沒交過男的朋友,也沒談過戀愛。”她的話引起他眼中的驚詫與──火花。 “看得出來你沒交過男的朋友,也沒談過戀愛。”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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