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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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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驎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撥弄她包裡住頸項的衣領,完全明白自己這種親昵舉動所引起的不當聯想。“我對男童沒有興趣;何況我不認為你是個男人。” 他勾起她臉龐,審視她即使有了胎記卻依然令人貪看的嬌顏。 她倒抽了口氣,無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叔、高嫂;但是才一偏過頭,那男人的雙手卻已知風般迅捷地扯開了她的藍布衣襟。 柳子容駭懼地緊閉住眼,想彎身蜷起自己,然而被綁住的雙手無法拉回敞開的前襟,只能遮遮掩掩地蓋住大片暴露在大眾面前的雪白肩頸。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卻不敢再移動分毫,就怕那些水滴洩漏了她的脆弱。 她恨這個男人! 望著腳邊那縮成一團的孩子,李伯驎沉吟了會。“他”真是個男孩——喉間屬於男性的突起證實了性別。胎記是真、性別是真,眼前這個有著花容月貌的少年沒有說謊。 想來,倒是他的私心猜忌折磨了這孩子。李伯驎忖道。 他轉頭看向那對一臉焦急的夫婦,對著高本福詢問道:“你們一家子有何特殊才能?” 高本福擔心地望了柳子容一眼後,再望入將軍的眼,明瞭將軍鬆口所代表的可能希望。“我們對於麵食類的食物十分擅長,若將軍不嫌棄……。” “軍中伙食不交由外人處置。”李伯驎否絕。 “我許久前曾是名工匠,對於修補器物之類,還可勝任。”高本福看向那不怒則威的面容。 “我可以為大夥修補、清洗衣物。”高嫂亦說了話。 “他呢?”李伯驎的下頷朝柳子容點了點。 “少爺他平日就是看書……”高嫂半保護地挺身在柳子容面前。 “看書?他叫什麼名字?”李伯驎一手拉起了柳子容的領口,將“他”拉起了身,也順手攏住了那敞開的前襟。 “柳子容。”高本福代替回答著。 “哪三個字?”李伯驎伸出手到柳子容面前,看著眼前少年此時明顯的痛惡神情及圓瞪的水眸。“寫在我的手上。” 夠倔,敢這樣直視他。想來這孩子不似想像中的弱不禁風。 柳子容吞咽了口氣,儘管她再努力地瞪視著他,卻無法自他沒有表情的眼中猜測到他的心思。 而她不敢不服從他的命令,即使痛恨這樣,卻不得不如此;怕是一不合這男人的心意,他又會如方才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於是,她低下了頭面對著眼前足足大她二倍的褐色手掌,揚起手腕,以食指在他厚實溫熱的掌中,寫出自己的名字,而後赧紅了顏。 李伯驎控制住想握著手中細白小掌的衝動,感受著那纖纖十指觸滑過他手掌中的酥麻感受。朱秋雲的裸露身軀,尚不足引起他如此大的狂熱。 “薛萬均將軍來訪。”門外士兵喊道。 一名蓄大胡、身強體健的男子走了進來。“侯將軍要我來拿取交河地域圖。” 薛萬均只看李伯驎及他身邊低著頭的男孩一眼,魷把目光投向平榻上穿著紅紗衫的嬌軀。可惡!他親自前來這,不過是想看看朱秋雲是否故意推退他的邀宴。他不滿地扁起嘴唇,抖動著不滿。 李伯驎極度受到皇上重視又如何,這回領軍統率的總管可是上將軍侯君集。對於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卻與他並列正三品大將的李伯驎,他向來厭惡。 “我待會會讓人送予候將軍。”李伯驎對薛萬均亦無好臉色。攻佔高昌時,這傢伙強佔民女的行為讓人不齒。 “聽說捉到奸細。”二軍相距不遠,總有耳聞。薛萬均走到高嫂身旁踢了她身子一腳。“說,你們有什麼目的。” 柳子容驚喘著氣,連忙擋到高嫂前,不讓那人的腳又落到高嫂已上了歲數的身子上。 “滾……開。”薛萬均的話在看見眼前的容貌時停頓了下。沾著風沙的手直接抬起那張花容月貌,涎笑著說:“真美的娘兒,可惜有了這麼塊疤。這丫頭我帶回去審了。” “別碰她!”高嫂起身撞向薛萬均。 “找死!”薛萬均一腳踢開婦人,拖著他中意的獵物就往前走。 “薛將軍,且慢。”就在話語之間,李伯驎已飛步至他身旁,手腕一翻,取回了柳子容。 察覺到自己技不如人,薛萬均臉色一變,“何事?” “這孩子是我要留下的隨身小廝。”李伯驎看入柳子容不敢置信的眸中。 “他不是女的,你想騙誰。”薛萬均噴氣地望著那被奪走的“美人兒”。 “薛將軍不相信李某?”完全不理會薛萬均不相信的臉,他把柳子容推向後方。“還是薛將軍有興致和李某比上一場。若薛將軍勝了,我可以把這名小廝連同他的家人,一併交由將軍處置。” 柳子容倒抽了口氣,和高嫂、高叔並肩相擁著,三人皆驚出了一身冷汗。曲步瀛要他們投靠李伯驎,而非候君集、薛萬均陣營,即是因為這一方對待戰俘的手段殘虐。 “憑你。”薛萬均瞪向那張狂妄的神情,想起李伯驎在宮廷比試間仍處於不敗一事。“哼,本將軍不屑與你玩這種小兒遊戲。”說罷,大搖大擺地甩開帳門離去。 “謝謝將軍。”高本福起身作揖。 李伯驎微點下頭,走到他們身旁,拉起柳子容顯然餘悸猶存的顫抖身子。 “從這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隨身小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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