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卿本怪人 | 上頁 下頁
十九


  即便對方說是已出了絕不可能賺錢的最高價,但他就是知道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他在確認這批藥材果然是珍寶之後,也不是每樣都要拿到最高價才賣一因為韓氏藥鋪的義診之舉,讓他將藥材價格放軟了些?,最後一味護心花,更算是半買半相送了,樂得“韓氏藥鋪”當家直接想將他迎到家裡小住幾日,培養日後買賣交情。可他急著回到司徒莫明身邊,自然是捥拒了邀約。

  如今手邊銀兩已足夠讓司徒莫明在回穀家路上吃香喝辣了,日後若再缺銀兩,他便拿著剩餘的藥草公開競價,定能得到比今日更好的價格。

  穀長風沿著大街兩旁而行,遠遠就聽到前頭幾個一看便是素行不良的男子正大聲嚷嚷著一一“我瞧那姑娘就是看上本大爺我了,你瞧她目不轉睛盯著我的樣子。”竹竿似的男子仰起下顎,得意洋洋地說道。

  “八成是沒見過世面,看你打個馬球,眼睛都發直了。”臉上生了一顆帶毛黑痣的黝黑男子冷哼一“不如你叫她過來說是要教她打馬球,郎有情妹有意,花前月下草叢邊走走,興許就有段風流好事……”矮胖到沒了下巴的胖子嘿嘿笑著。

  谷長風經過他們時,皺起眉朝他們瞪去一眼。

  “死瘸子,瞧什麼瞧!”竹竿男朝他啐了口口水。

  穀長風一閃身,險險避開那口口水。

  “那姑娘跟上來了耶……”矮胖子嘿嘿笑著。

  穀長風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不料卻看到一臉雀躍的司徒莫明。

  “你們怎麼不玩了?”司徒莫明盯著男人們手裡的馬球。

  “咱們玩,怎麼不玩呢?咱們到別的地方,私下教你玩……”矮胖子摩拳擦掌地挨近她。

  黑痣男人及痩竹竿也朝她圍了過去。

  “你們想做什麼?”谷長風馬上將司徒莫明拉到身後。

  “你回來了啊。”司徒莫明從穀長風身後摟過他的腰。

  “這姑娘與你什麼關像?”黑痣男子問道。

  “我是她夫君。”谷長風擋著司徒莫明,不讓她再往前。

  “鮮花插牛糞,難怪這姑娘瞧我們瞧得目不轉睛。”竹竿男嘿嘿笑說。

  “你們有啥好瞧的?我是看你們玩的東西好玩。”司徒莫明翻了個白眼,還順便吐了吐舌頭。

  “哥哥們身上還有更好玩的東西,要不要讓你見識見識……”痩竹竿又嘿嘿笑道。

  “莫明,把他們幾個痛揍一頓。”穀長風沉下臉,回頭對她說。

  “唉唷,我好怕啊!”三個男子笑成了一團。

  “為何要痛揍他們?”

  穀長風此時非常慶倖自己臉上塗了藥膏,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原本面目,如此他才能大聲說出一一“他們欺負我。”

  “哈哈哈……跟個娘們告狀……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我瞧瘸的不只是腿吧……”三個男子笑到彎了身。

  “真的要痛揍他們嗎?”司徒莫明扯扯穀長風手臂。

  “娘子捨不得了?哥哥們待會一定好好疼你啊。”痩竹竿男人又往前逼近一步。

  “你不聽我話了?”穀長風臉色一沉,眼色怒極。

  “不是啦……”她扁著嘴,扯扯他手臂。“我痛扁他們之後,就沒人教我打那種馬球了。”

  “回家後,我親自教你。”穀長風下巴朝那三個男人一抬,暗示她出手。

  “太好了,我喜歡你教。”

  司徒莫明言畢,走到離她最近的胖子面前,明眸直視著和她一般高的胖子。

  “姑娘,你千萬別打我,我真的好怕啊!”胖子笑到全身肉顫。

  竹竿男和黑痣男則是笑到掉出了眼淚,直到他們看見一一她面不改色地舉起胖子,倏地一聲把他扔到草叢裡。

  草叢裡的胖子還來不及呼痛,就聽到了另外兩個人的慘叫聲。

  “姑娘一一饒命一一”

  一陣拳腳相向撞擊聲之後,竹竿男和黑痣男被打成肉泥,癱在地上。

  胖子痛哼著扶起腰,一看到另外兩個鼻青臉腫的樣子,立刻裝死倒回草叢裡。

  “那邊那個還沒暈。”穀長風不客氣地告狀道。

  “小的有眼無珠,冒犯英雄和姑娘,饒命啊!”胖子忍痛,為保小命不停磕頭。

  “我懶得過去打了,這樣打夠了嗎?”司徒莫明回頭看穀長風,甩了甩有點痛的拳頭。

  穀長風等著三個人全都清醒跪在地上磕頭後,這才慢慢地說:“日後若再敢調戲女子,我們還是會回來嚴懲你們。”

  “是是是!”三人忙不迭地說道,半跑半爬地離開了。

  穀長風心頭稍寬,攬了司徒莫明走向酒樓。

  “外頭壞人怎麼這麼多!你沒武功,老是被人欺負,怎麼有法子在外頭活到現在?”司徒莫明抬頭看著他。

  “我之前還有一點武功。況且,只要有錢有勢,在外頭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你現在哪來的錢和勢?”司徒莫明瞄他一眼。

  穀長風笑意一僵,肩膀也頹了。

  “還是靠我比較實在吧。”她拍胸脯保證道。

  “還說靠你,今日這事就是你鬧出來的。”他眉頭一凜,聲音也壓低了:“你以後別隨便盯著別人看。”

  “我沒盯著人看,我是盯著那馬球啊。”她大聲喊冤,怕他又來場訓話。

  昨晚他才嘮叨了一篇什麼不可在外人面前泄他的氣、自暴其短之類的話,說得她頭都快昏了。

  “他們就只想著要調戲你。若不是你有武功,只怕是就要被他們輕薄了。”他臉色鐵青地說。

  “怎麼輕薄?”她睜著黑白分明大眼看著他。

  “就是對你為所欲為,做一些只有夫妻才能做的親密事!”他愈說臉色愈難看,恨不得再去對那三人多加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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