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蘋果的俘虜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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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得她頻頻磨牙,只想狠狠咬他一口。 「她們以前最多認為我們是手拉手的關係,現在同睡一房,立刻就進展到十八限要打馬賽克的尺度了。」她瞪他瞪到眼珠子都痛了,只好別過臉對著牆壁生悶氣。 「所以,你是覺得名不副實?」他轉過她的身子,黑眸含笑地捏了下她的腮幫子。 「一點都不好笑!」又累又難受的情緒讓她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啪地一聲打下他的手,噴火龍一樣的對著他咆哮出聲。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力氣、沒精神也沒體力再跟你玩遊戲了!除非你願意拋下家族,否則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懂嗎?所以,我求你離我遠一點,可以嗎?」這一吼用盡了她所有力氣,她垂著頭,可憐兮兮地頹坐在地板上。 他望著她胸口驀地一窒,不由自主地彎身單膝落在地上,定定地看著她。「只要你願意,我們還是能在一起。」他嗄聲說道。 「我不願意,你的問題太多了。」她斬釘截鐵地說。 雷天宇瞪著她,手掌因為緊握成拳而青筋畢露著。 「解決問題是我的強項。」他努力克制著情緒說道。 她捧住他的臉龐,專注地望著他冰珠似的黑眸及繃緊的面容。他在乎她是無庸置疑的事,可他怎能用這種方式在乎她呢? 「所以,我只是一個問題,一個被你當成寵物關在家裡,一個對於你出了家門之後,就對你的生活點滴完全不知情的問題,而不是一個可以分享你生命的活人,對嗎?」她輕聲問道。 「我說過我不是個習慣分享的人……」他說。 「不,真正的問題是——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好,而不是只在乎自己,你就應該讓我走。」她站起身,邊搖頭邊後退一步。 「我辦不到。」他低吼出聲。 「沒關係,那就讓我來做,我會儘快找個人結婚生子。」她僵著身子轉身,機械人一樣地拖著行李箱往前走。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雷家可以有選秀大會,我就不能私辦一個征夫大會嗎?」 「辛曉白——」 「雷天宇——」她學他說話語氣,轉頭看他。「你可以做到分手後三個月不來找我,現在又何必功虧一簣呢?還有,我之前既然可以主動提分手,那你就要記住——對我來說,考到評茗師資格、得到第一份正式工作或許很重要,但是,若是我想轉身離開,也絕對不是難事。」砰!辛曉白轉身用力甩上房門,用跑百米的速度飛快地離開。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天知道她甚至連他當初為什麼會看中她,都搞不清楚了。況且,山上的這場選秀大會,不正是為了讓他大爺挑選心目中的妻子嗎?那些女人全都比她適合他的人生一百倍。 而她的人生不要像她媽媽一樣,一輩子都因為男人而在感情裡隨波逐流。她有她的選擇,而這個選擇裡——沒有雷天宇。 絕對沒有! * * * 在旅店門口看到他的時候,我沒有逃跑。 畢竟,他都找到這裡了,我還能跑哪裡去? 「收拾東西。」他冷著臉命令道。 我點頭,把這幾天陸續添購的東西都塞進新買的雙肩背包裡。在旅店櫃檯結了賬,背起背包自顧自地走到車子副座裡坐下。 他也沒說話,車子開了就往前走。 直到車子開到我原先住的地方,我們兩人仍然無語。 他抓起我的雙肩背包,大步走向電梯。我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說「分手」 進了電梯,他冷幽幽的眼神就直盯著我瞧。我知道我曬黑了一點,除此之外,倒沒什麼不同。事實上,在吃得好睡得著的情況之下,我沒變胖已經是奇事一樁了。 電梯門打開,我率先走出來,從背包裡拿鑰匙開門再開燈,然後便飛撲到客廳布沙發上的那堆抱枕裡。 離家這幾日,我最懷念的就是我寬鬆的粉紅居家服和這堆抱枕! 「回來了!」我在沙發裡滾了一圈,把身子歪七扭八地塞在抱枕裡。 身後的他依然無言,只是我很肯定他在看著我,因為我的後背起了一陣冷瘡瘩。 我抬頭看著他,決定早死早超生。 「現在是要我自問自答嗎?」我盤腿在沙發上坐著。 他站到離我一步之外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拍拍身邊位置要他坐下。 他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裡坐下,冷冷地直視著我的眼。「說。」 「說我為什麼不告而別?還是我為什麼要跟你分手?」我學他雙臂交握在胸前,仰頭看著他。 「你要跟我分手?」因為我不讓你出去工作?」他眯起眼,聲音倏地壓低八度不止。 我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但我裝作不以為意地一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隨便你怎麼想。不過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倆沒有明天吧。」其實,我想跟他說,我想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他沒給我安全感。他從不跟我提他的事,這樣的感情讓我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放棄。 只是,他既有他的自私,我也有我的尊嚴,那麼分手原因也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了。我看著他發亮的怒眸,等待著他開口。可他就是用一種看得人頭皮發麻的目光緊盯著「不說話就代表默認……」我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有沒有明天這回事,不是由你單方面決定的。」他打斷我的話,擋在我面前「那也不會是由你。坦白說吧,我要結婚生子,而你從來沒和我有這種打算。」我看著他緊繃臉龐,覺得好累,累到不想再去猜測他面具下的心情了。 「我們認識的時間,還沒足夠到讓我想到那一步。」他說。 「幹麼說謊?你明明就是從沒想過那一步吧。」我胸口一痛,所以故意冷笑一聲,別下一刻,我的臉龐被他挑起,他冰珠子一樣的話一顆顆彈到我的臉上。 「你從沒問過我,如何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說。 「我不會去瞭解一個從來不曾想被瞭解的人。」憑什麼我一定得是先付出的那個人?我無法別開眼,乾脆閉上眼不看他。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握緊拳頭,感覺肩膀整個僵硬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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