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戀愛1+1=1 | 上頁 下頁
六十三


  「你哪一段沒聽清楚?」他又彈了下她的額頭。

  「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不是大善人。但我知道你在乎他,除了睡覺之外都在忙他的事,我幫他,你才會有多餘時間陪伴我。」

  韋樹樹望著他沒有半點溫和神色的酷臉,想起的卻是以前只要稍有狀況,就會逃之夭夭的男朋友,她於是知道了喬振宇或者不懂甜言蜜語,但他一直是在用他的方法照顧她。

  「那你會吃醋嗎?」她仰頭沖著他笑,毫不在乎自己笑得傻乎乎。

  「我連吃醋都不應該,他的病情不輕。」

  「不要說了。」韋樹樹驀地把臉埋入他的胸前,緊揪住他的衣服。

  「總之,我明天晚上來接你。」

  「你真的要帶我去見你爸爸?」她咬住唇,不自覺地癟起嘴。

  「對。」且他已向夏子初保證過,會在他的能力範圍給她家庭的感覺。

  「你真的決定要和我走下去?即便會遭受到家庭的反對?即便你其實並不想真的走入婚姻……」

  「這種事交給我擔心。」他又彈了下她的額頭,阻止她再繼續擔心下去。「你唯一要煩惱的事,就是想明天晚上穿什麼。」

  「幹嘛一直打我的額頭,都被你打腫了。」她皺眉哇哇叫。

  「醜一點好,才不會出去招蜂引蝶。」

  韋樹樹皺了下鼻子,抓起他的手臂,卷起他的衣袖,大大咬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

  喬振宇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她咬他時,他其實是一點也不痛的。只是,由著她開心罷了。

  「喂,那我明晚該穿什麼衣服?」她說。

  「我會帶你去選購。」

  「我自己有衣服。」

  「合適的衣服會讓你更快融入環境,因為那是一個連傭人都比你會擺架子的家族。」他說。

  「幹嘛請那種傭人?」

  「預防其他人在我家擺架子。」他挑眉說道。

  她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摟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難怪你架子比天高,老是要用命令句。」

  「我沒有。」

  「你就有。」

  「總之,我明天六點到醫院接你。」他說。

  「哈,還說你不會用命令句。」韋樹樹朝他皺皺鼻子後,拉住他的頸子,在他頰邊印下一吻。「謝謝,為了你做的所有一切。」

  他眼眸一深,俯身凝視著她。「我要的謝禮,只有一個——」

  韋樹樹紅了臉,低頭對著他胸前說道:「我這幾晚真的都不行……」她生理期剛好來報到。

  他捧起她的臉,粗聲說道:「我要你——給我堅強一點。」

  韋樹樹睜大眼,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句話。因為他怕她失去夏子初後,會悲痛欲絕。

  一陣傷心猛嗆上她的喉頭,淚水嘩啦啦地落下。她張開雙臂擁抱住他,把臉埋到他胸前。

  「我以為不去想,他就會沒事……他還那麼年輕,為什麼是他……」

  喬振宇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抱住她,由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由著她唏哩呼嚕地說著話,直到她哭累了,趴在他胸前喘氣。

  他拿出手帕,擦著她一臉的淚痕。

  她吸吸鼻子,打了個嗝,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我想,我愛你。」

  「你想?」他努力想維持漠然表情,偏偏嘴角拚命往上揚。

  「我愛你。」她紅著眼眶說道。

  他滿意地點頭,肚子卻在同時發出大聲的咕嚕。

  「你還沒吃飯?」

  「對。」

  「這裡巷子裡有一間大腸麵線很好吃。」她馬上拉起他的手就要過馬路。

  「我不要吃內臟類……」

  他的抗議被她自動消音,她充耳未聞地叨叨說著那家大腸麵線,還有旁邊的豬血湯和臭豆腐有多美味……

  見她說得熱絡,喬振宇也就由著她拉著往前跑了。

  也許肚子餓的時候,那些東西吃起來會沒那麼可怕吧。

  喬振宇一忖及此,臉色頓時一陣扭曲,這時候突然發現生長在事事講究、食物尤其不可馬虎的家族裡,也不儘然是件壞事。至少不用吃內臟……

  「你給我想想自己的出身,不要以為我會接受你。我會找到方法對付你的!」

  沙陳美倫的臉直逼到安西雅面前,對著她張牙舞爪。

  安西雅被嚇到,整個人往後一倒,跌入一大片荊棘裡……

  啊!

  安西雅驚坐起身,驀地睜開眼,從夢裡醒來。

  「怎麼了?」沙桀在下一刻驚醒,抱住了她。

  「沒事。」她縮進他的懷裡,呼吸著他帶著陽光的皮膚味道,好一會兒後,才開口淡淡地說道:「只是還不習慣在你家睡。」

  「看來我得讓你累一點。」沙桀的唇滑過她的頰邊,親吻著她的臉頰。

  「一切都會很好的。對不對?」她問。

  「對,你看韋樹樹昨晚和喬振宇見面之後,走路簡直會飛。加上今天子初又有喬振宇請來的醫生看診,也許能聽到一些最新的醫療訊息,得到更好的控制,一切當然會很好。」他撫著她的後背說道。

  「也許子初會好。」她說。

  沙桀皺了下眉,低聲地說道:「與其想那些事,倒不如想著如何讓子初每天都過得快樂。」

  「他之前就很容易疲憊。我們一直提醒他去做檢查,可他老是沒去,我們也沒有那麼認真地去催。」

  「你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自責。子初已經是大人了,不去醫院做檢查,難道要你們押著他去嗎?」他說。

  「我想主動和我爸爸聯絡,但我還不知道該跟他談什麼,我只是不想這輩子都在因為他的事情而遺憾。」

  沙桀翻了個身,習慣了黑暗的眼,凝視著她說道:「我也一直想跟你討論這件事,你願不願意送他出國?」

  「送他出國?他出國能做什麼?」

  「很多地方還是很缺人手的。你爸早婚,現在其實還很年輕,與其讓他在這邊賭博浪費生命,不如給他一個機會重新開始,省得浪費大家資源。」

  「我沒想過他還有機會可以重新開始。」

  「我是旁觀者清。我有個朋友在澳洲開餐飲店,那裡地大人少,永遠缺人手。」

  她沒有馬上接話,輕蹙了下眉。

  「不用怕對我朋友不好意思。若你爸真出了紕漏,我會加倍賠償我朋友的損失,他還算賺到了。」他伸手揉著她擰起的眉心說道。

  「你怎麼老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因為我在乎。好了,不要再擔心,快睡吧。否則待會兒我獸性大發,你就別想睡了。」他咬她的唇,把半邊身子都貼在她的身上。

  「好,那我們都不睡。」

  不再擔憂其他事的安西雅捧起他的臉龐,主動地加深這個吻。

  沙桀一挑眉,不客氣地反客為主,將平靜的夜沸騰到他只能慶倖,這間房子的隔音設備好到足以開演唱會。

  歡愛之後,她真的倦極,縮在他身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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