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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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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看她似乎仍介意朱芙蓉一事,喜出望外之後,說話便更加沒了遮攔。 「別說朱芙蓉是圓是扁,我不知道。朱芙蓉也不過就是個富豪之女,我的正室該是王族名門之後……」 他的話戛然而止,李若水的笑意則在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 原來——他的正室之位是為名門貴族之女而虛懸著。 她發抖的手掌緊揪住裙擺,對著他強擠出一抹笑容,急欲表現出不在乎模樣。 他給的已經太多,她不能再奢望什麼。 耶律烈望著她身子輕顫模樣,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我……我……」他的話梗在喉嚨,猶豫著是否要說出真正原因。 「無所謂,我早晚都是該面對這些的。」李若水戴上雲淡風輕面具,低聲說道。 他瞪著她若無其事神色,忽而伸手扣住她手腕,濃眉蹙得死緊。 「你當真不在意?」耶律烈粗聲逼問。 「我若在意了,你會改變心意嗎?」她如星黑瞳望入他眼裡。 耶律烈說不出話來,只好將她緊攬進懷裡,孬種地假裝沒看到她眼裡的傷痛。 「我在我娘面前許過誓……」他嘎聲說道,也顧不得怕她覺得自己蠢直了。 「你甭解釋。」她不想聽。 他想挑起她的臉龐,但她卻掙扎著不願抬頭,因為不爭氣的淚水洩漏了她的心痛。 叩叩—— 門外響起一聲輕敲。 「何事?」耶律烈不耐煩地問道。 「董王爺派人送來野生紫茶,使者正在門口等著您的回音。」田管事在門外說道。 「退回去,我用不著那種東西。」董王爺送禮是存何居心,他很清楚。 「是。」田管事腳步聲漸漸遠去。 李若水趁著他分神說話時,一溜煙從他懷裡離開。 「人家送來總是善意。」她站至桌後,力持鎮定地說道。 「收了東西還要回禮,我哪有那個閑功夫。」他大步走近她,朝她伸出手。「過來。」 李若水故意繞著方桌,始終與他維持著不近不遠的一桌距離,故意讓他抓不著人,讓他臉色難看,是她唯一能做的小刁難。 「董王爺送禮而來,倘若只是想示好而無所求,我可代你處理回禮之事。畢竟你人在商場,總不好多結惡緣。」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緊盯著她的眼,緩緩地說道:「董王爺徒有王位,卻因嗜賭而敗去家產。他有個女兒,鎮日就指望靠著這個女兒來穿金戴銀。」 「那不是正合您的心意嗎?與這樣一門親家結盟,是他攀緣於你,而非你有求於他。」她完全不閃躲地直視著他。 耶律烈被她一語道破心中那股傲然之氣,心裡又惱又心疼著她。 「你竟然猜得出我在想什麼,怎麼就不懂得我對你的用心呢?」他啞聲說道。 「我寧可自己傻一些……」李若水忽而飛快地跑向門邊,只想在淚水奪眶而出之前,遠離他身邊。 耶律烈一個箭步往前,大掌勒住她的纖腰,不許她遠離。 他手勁勒得緊,她喘不過氣,痛苦地揪緊眉心。 他旋即鬆手,轉而握住她的肩膀。 「我在我娘墳前許過誓,一定要娶個……」他低吼著,想把話給說清楚。 李若水捂住他的唇,美目閃著水光。若她接受了他的理由,她便會說服自己永遠與另一名女子共享丈夫,她不甘願啊! 至少現下還不能甘願哪…… 「不論我正室是誰?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安身立命之處,懂嗎?」耶律烈死盯著她的眼,以烙印似的強度吐出口。 「我只信我自己,所以我會努力做好管家工作。」讓自己成為比他的正室更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耶律烈望著她眼眶含淚的倔強小臉,恍若看到當年咬著牙什麼苦也要吞的自己。 不過男子本該有氣吞四方的氣勢,而纖弱如她就該由著他守護不是嗎? 耶律烈伸出手掌捂住她的唇,換他不許她開口。 「我耶律烈發誓只要我有一口飯,就一定先讓你吃,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他定定地注視著她,沉聲說道。 她黑眸裡泛出淚光,百感交集的心緒卻讓她閉上眼不再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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