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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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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大夫那裡碰過面。」耶律烈黑眸冒著火光。 李若水一聽這個聲音,頭皮霎時發麻,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不會真的是他吧? 李若水握緊拳頭,維持臉上一貫平靜,緩緩地揚眸迎上—— 耶律烈。 搞什麼!耶律烈竟是北夷城那個點石成金的城主?難怪他如此財大氣粗。 李若水內心無比懊惱,臉上表情卻仍淡然地望著笑容張狂的耶律烈。 早知道他富可敵國,她就該多敲他幾錠銀子,就當成他濟貧也無妨啊! 「不知閣下便是名滿天下的北夷城城主,失敬。」李若水力持鎮定地說道,很快地打量了他的氣色—— 他雙眸有神、站立姿態筆挺,看來是完全痊癒了吧。 「哈,我倒瞧不出你哪裡對我恭敬了。」耶律烈不客氣地說道,目光極盡挑剔地將她由上到下打量過一回。 這根小辣椒怎麼突然變得一點都不嗆口了? 更糟的是,再見李若水,耶律烈益發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他怎麼沒事會把一個要姿色沒姿色、要溫順不溫順的女人掛在心頭? 那兩道粗眉、那一臉麻子,如今看來還是一樣礙眼! 「想來城主對於李姑娘印象極深?」朱芙蓉低聲問道,笑意卻不曾傳到眼裡。 「她臉上那堆麻子,誰瞧了會忘記?」耶律烈心裡正惱,嘴上便不客氣地批評道。 朱芙蓉拿著手絹掩著唇笑了出來,她就知道沒人會舍她而就李若水的。 晉王卓文風皺了下眉,認為如此批評一名姑娘著實太失禮,於是轉移話題說道:「聽聞朱姑娘詩書琴畫無一不行。」 「晉王過獎,是我爹自小費心教導。」朱芙蓉連忙謙遜一番。 「虧得我這女兒有興趣讀書識幾個字,當然得好好栽培一番哪!她身後那位李姑娘,便是她這一年來的夫子哪!」朱信說道。 「好年輕的女夫子。」卓文風訝異地看向李若水,心裡卻是打了個突。 這……李若水怎麼好生面熟呢?他在哪裡見過她呢? 「晉王過譽。」 耶律烈一看晉王也盯著李若水瞧,心裡馬上了然地長哼了一聲。 哈,果然腦子有問題之人不只他一人啊! 只是這麼一想之後,耶律烈心裡雖然是安適了些,卻更不高興有人也緊盯著李若水瞧,一時怒火中燒,當下只想發飆,便隨口找了個話題不客氣了起來。 「學生坐著,夫子卻隨侍在側,還虧你們南方自謝為禮義之邦。」耶律烈不客氣地譏諷道。 說得好啊!李若水在心裡大聲喝采,偷偷扔給他一個贊許眼色。 「姑娘與王爺自然許我一同入座,只是我方才作畫坐久了,以為站著便能舒服一些,不意卻造成各位誤解。」李若水話說圓融,優雅地落坐。 朱芙蓉接過奴婢遞來的茶碗,一見所有人焦點全擱在李若水身上,她揪緊繡帕,臉上不覺露出不悅神色。 「我瞧天色亦不早了,不如便請二位留下用餐,如何?」朱信連忙說道,以免旁人見著女兒嗔怒模樣。 他這獨生女兒脾氣不小,先前府內幾名婢女失蹤,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佯裝不知情不予計較,免得讓女兒又說死說活地哭鬧不休。 「謝王爺。」卓文風謝道,目光再度掃過李若水。 耶律烈只點頭,沒應話。 他如今茶已喝完、連茶點也已吃光,只得窮極無聊地雙臂交握在胸前,一對黑眸便不自覺地又朝著李若水瞥去。 李若水坐得挺直,心中警鐘大響,完全感受到朱芙蓉想將她大卸八塊的惱怒視線。 經過耶律烈這一鬧場,她日後在朱府是待不下去了,待會兒鐵定要他再多拿些銀兩來補償損失。 「還不快點再給耶律城主倒茶、上茶點!」朱信責駡著婢女。 婢女急忙拎著茶湯上前。 「不用了。」耶律烈大掌一揮,旋即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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