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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敢撒翻那些餑餑、燒餅,我就拆掉你一對膀子。”耶律烈露出白牙,兇惡地威脅道。

  李若水最恨別人威脅她,況且她巴不得惹得這人脾氣大壞,快快扔出銀子趕人。因此,她好整以暇地搬了把凳子坐下,等著看他表演張牙舞爪。

  “你若拆了我膀子,就更別想吃到餑餑。”她淡淡回應道,自餐盒裡拿出餑餑放到桌上。

  “你說什麼!”耶律烈壯厚胸臂震動了下,惡狠狠地瞪著她。

  “你若拆了我膀子,就別想再吃到任何一碗餑餑。”李若水望著他的高鼻、深眸,無動於衷地繼續拿出蔥肉燒餅,並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哪!”

  “大膽,還不快點送餅上來!”耶律烈大吼一聲,牆面甚至因此而震動。

  “若我不送,你會拿銀子扔我嗎?”李若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耶律烈未料到她竟敢當面譏諷他,火冒三丈地握緊拳頭,此時方正眼看向這名女子——

  女子有著一對靈氣逼人黠眸、一身粗服所掩不住的優雅儀態,纖弱身子像風吹便能飛起一般。他相信只要他雙手一圈,便能拿握住她的纖腰。

  只是,她臉上那對和他一樣濃的粗眉,還有那堆醜麻子是怎麼一回事?

  “你那張臉怎麼了?”他瞪著她的臉,覺得礙眼。

  “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她看見六角盆架上擱著一隻黃銅小盆,想起夏大夫字條上交代之事,她擰了條乾淨手巾拿到他面前,還把蔥肉燒餅拿到一旁矮幾上。

  “幹你屁事!”他對手巾視而不見,只對著燒餅咽了口口水。

  “那麼我臉上麻子也與你無關。”她把手巾塞到他手裡。“夏大夫要我先讓你吃點東西,再喝湯藥。”

  “先讓我吃餅,否則一切免談。”耶律烈扶著牆壁想起身,那道橫過半邊胸膛的傷口卻痛得他只能發抖。

  李若水見狀,即刻上前站至他身邊,扶起他的臂膀,好讓他坐起身。

  這男人是鐵打的嗎?怎麼全身都硬邦邦的呢?李若水好不容易將人扶起,卻也累出一額細汗,一個沒站穩整個人便偎上他臂膀。

  “我現在這副德行,你投懷送抱也沒有用!”耶律烈不客氣地說道,卻因為感覺到她柔軟的腰側而一僵。

  這女人一張臉倒人胃口,其它部分倒是……挺有韻味。他瞪著她楊柳纖腰,皺起了眉。

  李若水飛快地站直身子,瞪著那張厚顏無恥的臉孔。

  “燒餅!”他用手巾隨意擦了兩下,往地上一扔後,不客氣地吆喝道:“再去給老子煮碗餑餑過來,南方黏答答米飯吃得我想吐!”

  “那餑餑不是給你吃的。”李若水雙手插腰,存心跟他作對。

  他脾氣這麼大,活該吃不到餑餑,活該讓黏答答米飯噎死。

  “銀子拿去!”耶律烈扔過一錠碎銀,存心要她那張傲臉屈服。

  李若水一看他銀子出手,雙眸旋即一亮,完全沒矯揉作態地推辭,彎身便把銀子收進荷包。尊嚴早在她出門掙銀兩的那一刻起,便被她壓在心裡最深處了。

  “多謝賜銀,接下來幾日便請好好指教了。餑餑之外,要不要再來點熱茶?”她拿人銀兩,便打賞給他一副和顏悅色表情。

  耶律烈一看她也同旁人一樣,拿了銀子之後便好聲好氣,但覺一陣不痛快,眉眼一橫便張狂地嚷道:“我要喝酒!”

  “酒是穿腸毒藥。”她瞪他一眼,怪他得寸進尺。

  “毒藥也好過吃那堆苦得要死的藥,去給我拿酒來!”耶律烈見她回嘴,精神便全來了。

  “你若不想活了,便不會乖乖待在這裡,繼續喝夏大夫的藥。”李若水佯裝沒聽見他的命令,側身收拾完盥洗用品,從藥罐裡倒了杯濃稠藥汁送到他手邊。

  耶律烈露出嫌惡眼神,用力轉過頭,濃密烏絲披散在深峻臉龐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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