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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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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好奇怪喔。」她眨眼眨了好半天後,突然一骨碌地笑出聲音來。 「我沒想到你們三個人的父親會不同,這種感覺好象聽到嫦娥在月球上生了一堆兒女一樣的奇怪。」 「你的比喻還真奇特,不過你笑起來真的像個小天使……」 沙家駒深邃的瞳孔專注地盯著她,直到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快著火了,才咬著唇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知道我傻傻的,而且過分單純,但是……能不能請你停止戲弄我,我開不起玩笑的。」 他那雙性感的眼睛再盯著她看上一秒鐘,她會連自己老家的地址都忘光光。 「我是認真的。」他的手指催眠似地滑過她的五官…… 「答應我吧,小處女。」 「答應……什麼?」許佩藍的心跳不規則地怦怦亂跳。 沙家駒的大掌捧起她的臉,拇指摸著她的肌膚,而後發出一聲滿意的低喃: 「美極了,你就是我要的。」 「我們認識不深。」她完全不敢用力呼吸,鼻間卻依然充斥著他的古龍水氣息。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確定了。」他唇邊勾起一個笑……那種洋溢著溫柔的笑容,可以奪走全世界女人的呼吸。 「確定了什麼?」許佩藍吶吶地問。二十三歲的她,真的要陷入戀愛了嗎?她不自覺地捏住裙擺。 「你,就是我要的模特兒。」 沙家駒多情的聲音才響起,許佩藍就用力地踩住了他的腳骨。 「你……謀殺啊!」 *** 「白癡。」許佩藍低著頭洗著杯子時,仍不忘責備自己前天的「妄想症」。 她怎麼會以為沙家駒是要跟她告白! 丟臉死了!許佩藍使勁地在一堆泡沬中洗著玻璃杯,直到手中的水杯出現一種可怕的嗄吱聲。 「杯子已經洗掉一層皮了,可以了。」身兼老闆的倪大維,正搓著手上的雞皮疙瘩。 玻璃的乾淨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每次聽到手指與乾淨玻璃杯摩擦時所響起的尖銳細聲,他就想抓狂。 「喔。」許佩藍應了一聲,啵地拔掉水槽的蓋子,看著白色的泡泡被水管吞噬。 「小藍子。」倪大維叫著她在店裡的外號。「今天店裡的冷氣不夠冷嗎?」 許佩藍眨了眨眼,很盡責地伸手在冷氣孔上晃了晃。「沒有啊,滿冷的。」 「那就好,我差點以為你是因為天氣熱所以才火氣大的。」 小藍子平日是沒什麼脾氣,不過一到大熱天,就完全不懂得「耐心」兩個字怎麼寫;她甚至會嫌他的絡腮胡礙了她的眼。 倪大維接過她手上的杯子,在吧臺上擺整齊。 「我沒事,只是覺得自己很白癡。」許佩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全喝完。 「又為了那群學生?」小藍子在這裡打工一年多了,他知道她一直不太能適應這段實習教學的日子。 見她不搭聲,倪大維自顧自地講了下去:「你下回就擺一副臭臉,不然就衣服穿多一點,你只要一覺得熱,脾氣就會立刻從受虐的小尼姑變成掌權握勢的武則天。我的建議不錯吧?」 「大維哥,我是不是不太會看別人的眼色,又或者常常會錯別人的意?」 「不會吧?!你是本店最細心、溫柔、美麗、大方、善解人意的店花了。」倪大維嬉皮笑臉的拉拉她的兩條長辮子。 「說你不解風情倒是真的。你在這工作一年多,客人都愛死你了,可是你這朵花卻偏偏對誰都無情。」 「是嗎?」她自言自語道。還是不清楚為什麼她那天會因為一雙閃亮的眼眸而亂了心神。 竹鈴輕脆的聲音宣告了客人的到來。 「歡迎光……」她禮貌地微笑抬頭,卻在看見來人時僵住了所有的笑意。「臨!」 最後一個字說得鏗鏘有聲。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沙家駒。 冤家路窄! 看到許佩藍的反射動作,倪大維決定走出櫃檯認識一下新朋友,「隨便」和老朋友打聲招呼。 「老孫,帶朋友來啊?你這個朋友好眼熟,我在哪見過?」狗屁一堆!他只覺得老孫旁邊這個眼睛亂放電的長髮男人可以列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標準典範。 「他是攝影師沙家駒。聽過吧?」老孫炫耀著。 「喔……」倪大維的尾音拉得很長。「就是那個和很多美女模特兒拍拖的攝影師嘛!」 沙家駒的目光從她的背影移到這個一臉不友善的大鬍子身上。 「敢問閣下就是老孫口中那個熱情待客的倪大維?」 「那個倪大維今天休假。」這小子幹麼一進門就緊盯小藍子?他們家小藍子比衛生紙還純潔,禁不得這種有「水」字邊的「浪」子摧殘。 倪大維雙手扠在腰上,結實的肌肉在T恤下賁張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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