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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因為她不讓沙大哥碰她,所以他才銷聲匿跡嗎?

  處在鬧烘烘的屋子裡,一身白衣的天使托著臉頰沉思著。

  偏偏這種尷尬的問題又問不得人。許佩藍搧著長長的睫毛,看著室內一群大聲談笑的人。

  黎曉甯是沙家駒的助理當然會在,而尚未見過沙家駒的巫靖雅及吳明蓉也都在這裡。當然,順便送她們來的米達夫也沒回去。

  因為靖雅姐穿了件開高叉的長裙。

  反正,被佈置成天堂的水藍房間內,有一堆人踩著雲……更正,是棉花,跑過來跑過去的,三不五時還會拿出煙來順便污染一下“天堂”的空氣。

  許佩藍攏了攏外套,把自己包得很緊密,還是沒能習慣穿這種輕輕飄飄的綢布衣服。

  沙大哥待會真的會來嗎?

  他那天什麼都沒解釋,就任她一個人在大床上抱著枕頭醒來。雖然醒來時的衣著很整齊,但只要想到他竟然趁她在睡覺時把那些被他脫下的衣服又一件件地穿回她身上,她就想一頭撞壁。

  “曉甯,沙大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來?”許佩藍從軟椅上跳起身,絞著手指不安地問。

  “他沒說耶,只在電話裡說他馬上就到了,要我先帶你過來打理好,等他一來馬上就開工。”黎曉寧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許佩藍垂頭喪頭地坐回椅子,抓起一把棉花丟到空中。他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她?難道那天他的承諾都是些虛假的甜言蜜語?

  她輕拍了幾下自己的臉頰,不許自己對他失去信心。可是……等待的心情是很難的。他已經整整七天毫無消息了!

  巫靖雅打了個呵欠,又繼續吞雲吐霧。星期日早上十點就被電話吵醒實在是種酷刑。“他不會不來吧?我們需不需要在這裡打地鋪啊?”

  “老大在這裡有間套房,你可以先進去躺一會。”黎曉寧的手朝外面一指。

  “我可以自願帶她去。”一個工作人員從門口探出頭來。一屋子的美女,能看一眼是一眼。

  “不用你這種色狼帶路!”黎曉寧笑駡著,目光卻不自主地朝米達夫看了一眼。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她感覺他在生氣,她的第六感很靈的!

  為了慵懶得十分性感的巫靖雅吧?

  “曉寧,你們辦公室占地幾坪啊?是你們老大租的還是買的?”吳明蓉習慣性地開始做身家調查。

  “八十三坪。是老大自有的。”

  “原來攝影師這麼好賺。”吳明蓉嘖嘖稱奇,決定不再看輕自由工作者的收入。

  “他靠攝影賺不少是實話,不過他最厲害的本領是買股票。他看准的小公司,九成九會在日後賺翻。”黎曉寧的表情極度羡慕。

  “他去年投資一間藥廠十萬美金,結果今年年中藥廠開發了新藥,他那堆錢變成七、八十萬美金!那幾天,我一直作夢夢到他被錢壓扁!”

  吳明蓉拍拍許佩藍的肩頭。“愛情和麵包都要兼顧,麵包這項他合格了。”

  許佩藍噤若寒蟬!她吃得又不多,麵包再多有什麼用。她要的是他的愛情!

  “老大來了!”

  門外吆喝聲才響起,一個風塵滿面的人沖進了房間。

  “黎曉寧,你打算把藍妹妹熏死是不是?!連窗戶都沒打開。她待會如果咳嗽,我就找你算賬!”沙家駒亂著一頭髮,走到許佩藍身邊用袖子捂住她的口鼻。他朝著黎曉寧下令說:

  “快去把窗戶打開!”

  “拜託,你自己還不是煙槍一個。”黎曉寧朝他扮鬼臉,不情不願地打開窗戶。

  “她吸我的二手煙時,我自己也在吸;她被別人的二手煙污染時,我不在現場,不能和她生死與共,所以別人不准吸煙!”心情極佳的沙家駒在許佩藍臉上偷了一個響亮的吻。

  “你走開!”回過神的許佩藍,立刻想推開他。

  “你生什麼氣?”他不解地問。

  “你無聲無息消失了快一個禮拜,她如果不生氣,你才該擔心!”巫靖雅順手撚熄了煙,交插著兩隻長腿靠在沙發上。

  “你們一群人在這裡幹麼?”沙家駒疑惑地瞪著黎曉寧。

  “你該不會又找了一堆模特兒來讓我挑吧?這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適合拍『天使之翼』嘛!一個應該去拍醇酒廣告;另一個則適合拍洗髮精。咦?你是誰?”

  沙家駒的話,在看到米達夫之後突然斷句。這個一副事業有成、穿著品味還不差的男人絕對不是模特兒。

  天!不會又來一個菲爾吧?

  “我是佩藍的……”米達夫有禮的回答即刻被打斷。

  “佩藍是我的女人!她沒有哥哥,你看起來也不像她爸爸,所以請你以後別開口閉口就說佩藍是你的某某某。”沙家駒的答話一點都不含蓄。

  許佩藍脹紅了臉,小拳頭捶向沙家駒的胸口。“你少胡言亂語了。”

  “佩藍妹妹,你有所不知,這才是老大的本來面貌。這人對於他的所有物向來佔有欲驚人,上次有人不小心用了他的杯子,被他罵到幾乎要脫褲子逃跑。”

  “你怎麼這麼惡劣!”許佩藍仰著頭瞪他,忘了自己還被他牢牢困在懷裡。

  “請問,”吳明蓉趁著空檔,立刻插話問黎曉寧:“為什麼要脫褲子逃跑?那樣不是多此一舉嗎?”

  “哎呀,脫褲子逃跑比較輕盈,跑得比較快啦!就是老師以前說的什麼比喻法還是什麼譬喻的東西嘛!”黎曉寧搖搖頭,對於國文,她一向沒轍。

  “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女人,這種事也能拿出來討論。”沙家駒翻了個白眼,低下頭在許佩藍的耳邊低喃:

  “我們躲起來好不好?我已經好幾天沒吻你了。”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你把人家當成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許佩藍用力地跺腳,頭髮飄到臉頰上。

  “我只是想給你驚喜。”沙家駒抓了抓頰邊的青色胡渣,表情有些得意。

  “驚嚇還差不多。”巫靖雅二度發言。

  “你、你!還有你到底是誰?!”他惱火地瞪著三個不速之客。

  “我叫巫靖雅,是她的房東;她叫吳明蓉,是她的隔壁室友;至於他嘛……一度是佩藍的丈夫候選人之一。”巫靖雅逐一解釋著,很興味地看著沙家駒在面對米達夫時的不友善表情。

  嗯,十分具觀察價值。

  “別聽她瞎說,我當佩藍是妹妹,你問問佩藍就知道。”米達夫伸出手和沙家駒握手,表示自己毫無和人打架爭女人的意願。

  “我是米達夫,巫靖雅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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