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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吻別」聽起來雖然很老土,但卻是她腦中唯一想出來的方法。許佩藍欲語還休地抿著唇瓣。

  「過來我身邊。」沙家駒朝她伸出手,而她無法拒絕。

  她將手掌交付到他手中,第一次主動的反握住他。

  「我下星期就要出國了。也許一個月,也許更久。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能夠堅強的駕馭那些毛頭小子了。」他認真地做著告別。

  「我會努力的。」她笑得很勉強。

  「笑好看一點,我難得良心發現,不想摧殘你這株國寶花苗耶。」沙家駒故作輕鬆地逗弄著她。

  「你只是不願意因為一個女人而失去你的自由!」激動的話才脫口而出,她立刻震驚地遮住自己的嘴。「對不起。」

  她說起話來話像個怨婦。

  「不需要抱歉,你的話一針見血。我的確還沒有為任何人放棄自由的打算,一個人雲淡風輕慣了,我不想負什麼責任。」沙家駒扶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

  「我只能在這種範圍下給你這種無關痛癢的吻,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唇瓣上的酥麻,讓許佩藍直覺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涸的唇,純真的眼神與誘惑的軟唇,嬌媚異常。

  「別讓別的男人看到你這副模樣。」他嗄聲命令道,蠢蠢欲動的雙唇隨即狂暴地覆住她的唇。

  「最後一個吻。」沙家駒在她唇邊呢喃著,堅定的口氣卻因兩人親密的接觸而顯得含糊不清。

  許佩藍搖晃著頭顱,剎那間無法承受他火焰般燃燒的吻。她的手軟軟地搭上他的頸,像是想拉近他,又像是想推開他。

  「再做一次剛才的動作。」他以舌尖舔過她的唇暗示著,唇瓣緊貼著她。

  她羞赧了頰,卻還是照做了。微吐出的舌尖,不止滑過自己的唇,更沾染了他溫厚的唇瓣。許佩藍倒抽了一口氣,還來不及收回舌尖,沙家駒的唇舌即已挑逗地勾繞住她的。

  他的唇要求著她的響應,她全身激動地反應著他。他每一次的撩撥都讓她驚喘,而她每一次的驚喘都讓他更狂野地品嘗她。

  他用著他的唇、他的手膜拜著她細緻的美。

  「者大!你在裡頭嗎?幫我開一下門!」黎曉寧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

  沙家駒打直了身子,望著許佩藍氤氳的雙眸,忍不住再輕啄了下她紅潤的唇。

  他收回了覆在她胸上的手,為她扣上衣扣,拉平了襯衫,將她的髮絲塞到耳後,他低聲地說:

  「我不該那麼放縱的,你該感謝曉寧的出現。」

  他起身拉開了車門。

  許佩藍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下車廂。她環住自己的雙臂,突然有種大哭一場的衝動。

  第六章

  「不許想。」

  「不許想。」

  許佩藍盤腿在沙發上打坐,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卻觀回了腦袋中那個人影……沙家駒。

  驅逐失敗。

  許佩藍身子一偏,脖子一側,把臉全埋到抱枕裡去。硬要不去想,心中其實就已經在想了。

  「丫頭,你內分泌失調?」巫靖雅沉入同一個沙發,借機揉揉許佩藍軟軟的髮絲。

  「沒有,只是心情不是很好。」她露出兩隻眼睛往外看。「你的衣服掉了。」

  她幫巫靖雅拉起那件下滑到左上臂的睡衣領口。

  「沒關係啦!反正我們兩個的器官都一樣。」

  「尺寸不同。」許佩藍搖頭否決。

  她是標準的五臟俱全,但卻是只小麻雀。除了眼睛大之外,臉小、嘴小、身材也……稍嫌瘦小。

  巫靖雅的身材卻會讓人噴鼻血。

  「隨便啦!我又不怕你看。」巫靖雅才作勢欲拉開領口,許佩藍立刻老實地閉起眼睛。「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既然你不看,那我只好孤芳自賞了。」

  長籲短歎了一番。

  許佩藍睜開眼睛,靦腆的笑了笑。「我怕看了以後會自卑嘛!咦?你脖子紅紅的,和我一樣耶。」

  「喲!小丫頭開葷了。」巫靖雅的眼睛只亮了三秒鐘。

  「拜託!你脖子上那丸紅紅的東西是被蚊子咬的!」

  「你那個不是被蚊子咬的嗎?」她傻傻地問。

  「是啊,是一隻正在發情的公蚊子。」

  「你怎麼知道是公蚊子?」靖雅真是厲害,連公蚊子、母蚊子都能分辨出來。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種草莓』?」巫靖雅一本正經地問。

  「知道。就是接枝插種草莓啊。」許佩藍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種草莓跟分辨公蚊子有關嗎?靖雅打算替她上動物及植物分類嗎?

  「你真是中華民國的清流。」性感美女不贊同地嘖嘖稱奇,然後開口詢問:

  「除了新聞之外,你平常不看電視,對不對?」

  「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那你看漫畫嗎?」

  「不看。」左右擺動著頭。爸媽從小就不准她看那些書,因此她也就一直沒看。

  「小說?」

  許佩藍這回很心虛地垂下臉來。「不看。」

  「那你看什麼?」巫靖雅的口氣已經有些匪夷所思……這丫頭是打算成仙修佛是不是?

  「教科書。」音量恰如小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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