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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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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跟著梅非凡,一切都好。沒這個必要。」她輕聲說道。 夏侯昌瞪著她,緊咬著牙,用力到連額上青筋都暴突而起。 「我可以強擄你回去。」他說。 「我死都不怕了,你若想要一具白骨相伴,我也認了。」見他眼裡問過戾氣,她歎了口氣,輕撫著他的手掌。「你接下來又想用梅非凡來威脅我嗎?這樣的所做所為,只會把我的心推得離你更遠。梅非凡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仁民愛物,以百姓之心為己心。我被她這樣的心念感動,她再窮,我也跟她一輩子。」 見她對梅非凡評價如此高尚,夏侯昌的拳頭幾乎要因為怒氣而被捏碎。 她竟敢在意他之外的男人,她竟敢說她要跟著別的男人一輩子,她的心應該只停留在他的身上。即便她就當他是家人也一樣,他絕不允許她在意別的男人勝於他。 他要毀了梅非凡! 「你就那麼想待在梅非凡身邊?」他說。 「對,因為在梅非凡身邊,我不用因為即將引起的人命死傷而感到內疚。」她說。 夏侯昌瞪著她,臉色愈沉、眼眸愈冷,終至整張臉龐變得就像他所戴的面具一樣地毫無人味。 他抿緊薄唇,轉身便要離開。 「你不會對梅非凡做什麼吧?」見他神態無情,她急忙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冷眼旁觀著她的著急,冷冷地說道:「你總是會回到我身邊的。」他漠然地說完,繞過她便往門口走去。 「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除非是他改變了。 「我的生命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夏侯昌推開大門,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房間。 東方荷無力地倒臥在床榻間,淚水潸潸地流下臉龐。 她不愛哭,淚水總是為他而流。如同她的心,也總是為他而苦著。 我的生命裡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一個男人要被折磨得多徹底,才會說出那樣痛徹心腑的話? 東方荷把臉埋入枕間,手掌緊抓著胸口,在心裡默默地呼喊著老天爺昌一個放過他自己及百姓的機會吧,因為他的心好苦好苦好苦啊…… *** 夏侯昌離開之後,東方荷一夜輾轉反側。一來是心疼記掛著夏侯昌、二來也是因為知道夏侯昌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手的人,怕他會對梅非凡不利。 況且,她的行蹤曝了光,之後,總是會有夏侯昌的人跟著,她便得小心別讓夏侯昌的人發現梅非凡的真實身分。 就這麼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交代了喜鵲別提昨晚的事情之後,便匆匆拉著喜鵲和昨晚不知在男宮招惹了誰,渾身腰酸背痛的梅非凡離開客棧。 三人先在路上找了間酒樓用餐,東方荷原本想趁此吃飯機會好好休息一番,誰知道這間餐館的素菜卻徹底惹毛了她—— 這滿嘴的油腥味,是要人怎麼吞得下去。 沒睡好再沒吃好,她隔天就垮了。 於是,東方荷挑剔了幾句,梅非凡拿了銀兩打點好掌櫃之後,她便領著喜鵲登門入室到酒樓後方的灶房了。 使出這幾年夏侯昌讓人教她的武藝趕走一名嫌惡女人的廚師之後,她挑了幾樣菜讓喜鵲到一旁清洗備用著。 要不要再多做一點,好讓人帶去給夏侯昌?她知道喚出隱身暗處的護衛們的口哨暗號。 夏侯昌面頰削瘦,鐵定是吃得甚少。這人嘴刁食欲不佳,就只有她做的飯菜,偶爾還能吃下一碗。 會不會是當時當藥人時,被各式的藥弄壞了腸胃?不愛吃肉,應該也是因為那時被迫茹毛飲血吧…… 東方荷一想到這裡,心便全擰成一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伸向一旁的冬筍,準備多做一道夏侯昌愛喝的香鏈冬筍湯。 就在她手裡忙碌之際,外頭說話聲大了起來,隱約聽見掌櫃的說—— 「……公子可曾聽說不久前鹽城的命案?」 「命案?」梅非凡說。 「是啊,幾名姑娘被殺,衣衫都被剝過。這一、兩年來,這事也不知道是第幾件了,不知是哪個罪大惡極的人做的啊!」掌櫃說。 「又是月圓之夜嗎?」梅非凡說。 東方荷停下切東西的動作,皺起眉歎了口氣。這些時日,東羅羅的鳳皇追殺前鳳女羅盈的舉動,始終沒停止過。 「沒錯沒錯,現在自家有閨女的,全都風聲鶴唳……」 「官差找人!」 東方荷被門外的一聲大喝,嚇到將手裡的刀子落至桌上。 一陣不好的預感閃過她的心頭,讓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東方姊姊。」喜鵲也被那一聲「官差找人」嚇得挨到了她身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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