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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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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荷面無表情地看著柳鶯兒唇邊炫耀的笑意,輕聲說道:「夫人若無事,我先離開了。」 柳鶯兒使了個眼色讓紅杏攔住了人。 「站住,你既然尊稱我一聲夫人,為什麼不跪下行禮?」 「府中沒這種規矩。」東方荷皺著眉,推開紅杏。 紅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硬把人拉到柳鶯兒面前。 「你是這府裡的下人,見了夫人就該跪。」紅杏說。 「誰都知道我不是這府裡的下人。」東方荷冷笑一聲,定定看著柳鶯兒。 「你既管事,領著夏侯爺的銀兩,怎麼不是夏侯家的下人?」柳鶯兒故作驚訝地用手絹掩著口鼻。 「那我不領,總成了吧。」東方荷甩開了紅杏的手,轉身想離開。 柳鶯兒對紅杏使了個眼色。 「你好大的膽!竟敢對夫人這麼說話!」紅杏給了東方荷一巴掌。 東方荷的臉被打偏,她眉頭一皺,立刻揚手還給紅杏一巴掌。 她外貌或者看來柔順,個性也向來不與人爭,但她絕不容忍任何無理欺負。 「紅杏,你還好嗎?」柳鶯兒眼眶噙淚地飛撲到紅杏身邊。 東方荷緊握著自己熱辣辣的手掌,轉身走人。 「啊。」她撞入一個冷涼的懷裡。 「誰打的?」 東方荷被挑起臉,看見了夏侯昌——及他眼裡的殺氣。 「沒人。」東方荷一手連忙貼上他的胸膛,怕他就要出手傷人。 夏侯昌看著東方荷臉上清楚的五指印,冷眸瞪向另外兩個女人。 「誰打的?」他嚴聲再問一次。 「爺,紅杏是因為東方姑娘說話傷人……」柳鶯兒趕緊偎到夏侯昌身邊,用她出谷黃鶯般的聲音說。 「紅杏不都是看你的眼色嗎?」夏侯昌面無表情地握住柳鶯兒的手腕。 「爺,您誤會妾身了……」 夏侯昌眼眸寒似冰,冷冷地瞪著柳鶯兒說道:「她,只有我能碰。」 喀啦一聲,柳鶯兒的手腕被卸了關節。 「啊!」柳鶯兒大叫一聲,痛昏過去。 紅杏嚇得不停地發抖,不住地對著夏侯昌和東方荷磕頭。 「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東方荷瞪了夏侯昌一眼,急忙朝著外頭大喝了一聲。「快派人請上官大夫過來,柳夫人的手腕折了。」 「廢了這個奴婢的手,再把她們兩人全給我扔出去。」夏侯昌攬著東方荷的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你不能這樣對她們!」東方荷氣得去扳他的手,怎麼樣也不想讓他碰。 「為何不能?」他停下腳步,怒瞪著她。「她們傷了你。」 「你讓我給她送湯藥,她待我自然就當下人!況且,她們只是嫉妒我在府裡的地位,你沒必要就此廢了人家的手啊!」見他神色沒有一丁點轉圜餘地,她急著嚷嚷道:「還有,你這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跟她濃情蜜意地過了三天,她一定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你怎能立刻對她棄如敝屣……」 「濃情蜜意的三天,你是這麼想的嗎?」夏侯昌握住她的肩膀,黑眸直逼到她面前,緊盯著她的眼。 「我不管你和她待在房裡三天還是三十天,重點是,你不能這樣待人!」她說。 「為何不能?」夏侯昌眼色更冷,從齒縫裡迸出話來。 「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東方荷揉著眉眼之間,覺得她已無力再多說什麼。「偏偏你錯了卻從不改。我倦了,要回房了。」 夏侯昌薄唇一抿,橫抱起她,大步往前繼續走。 東方荷不想費事再掙扎,就由他擁著一路走過荷畔步道。 清風吹過荷葉,半枯的蓮蓬碰撞著發出嘎嘎聲響。幾名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奴僕全都低頭,不敢多瞧一眼夏侯昌冷厲的臉色。 「我其實不愛荷。」東方荷突然說道。 夏侯昌攬著她的大掌一緊。「意思是說,建造了『聽荷院』都是我一廂情願?」 「你若喜歡,那又何妨。『聽荷院』讓你住,我搬到別處就是。」她賭氣地說,就是不看他一眼。 夏侯昌眼眸一眯,對著一名跪在路旁的奴僕說道:「來人,把東方姑娘的東西全搬到東方院。」 「我不要搬到你那裡!」東方荷驀地抬頭,看入他黑沉的眼裡,她打了個寒顫,聲音微顫地說:「我不是你的女人。」 「你總有一天會是。」 夏侯昌的話像迅雷一樣地擊中了東方荷,她瑟縮了下身子,突然驚覺到—— 她雖不知他為何突然視她為女人,但若只是這般的對待,那她到時和其他女人又有何不同。她寧可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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