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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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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裡不分日夜地貪歡,歡快得讓她如今一想起來仍會動情。 唯一的不妥就是爺不許她掌燈、不許她發出聲音。可她哪有法子不嚷嚷,他讓她全身都酥麻啊。 可偏偏只要她一出聲,他便翻身不理人。害她只得咬著手絹,整整忍了三天。 柳鶯兒拿起桌上一個翡翠鐲子往手腕一戴,舉腕自賞了一會兒之後,喚來了服侍的婢女。 “爺這府裡共有多少妻妾?”柳鶯兒問。 “有兩位夫人,其餘的妾室便是來來去去。”服侍的婢女避重就輕地說。 那就是沒什麼好在意的了。柳鶯兒豔唇一勾,拈了桌上一片荷花形狀的糕點入口後,又問道:“對了,我剛進門時,老聽到“去問東方姑娘』、『可能要稟報東方姑娘』,她是個什麼角色?” “東方姑娘就是東方姑娘,府內的大小事情都是東方姑娘在打理的。”婢女說道,並不敢亂嚼舌根。 被買進夏侯府裡做事,月俸驚人,幾年便能掙得贖身的銀兩。但府裡的第一條規定就是嘴巴得緊,否則便處以割舌之刑。 “那這個東方姑娘就是管事嗎?她和那天來拜見我的鐘管事有何不同?”柳鶯兒問道。 “這奴婢便不清楚了。”婢女垂眸望著地上說。 “那我問你,爺出遠門時,通常都帶誰赴宴?”柳鶯兒又問,只想知道有哪個女人可能是她的敵手。 “主人通常不帶妻妾赴宴。”婢女正經地說。 柳鶯兒看著婢女,只覺得這婢女問一句答一句,實在悶得緊。 “夫人。”和柳鶯兒一塊入府的紅杏,從外頭奔進內室裡。 柳鶯兒一見紅杏神態,立刻屏退了婢女,喚紅杏上前。 紅杏很快地說了剛才在花園裡聽到的事情。 “你說夏侯爺要帶東方姑娘出門,她不依?他不是有兩個妻室,為何要帶她出門?他也可以帶我出門啊。”柳鶯兒惱了,氣得臉都扭曲了。 “這裡的人口風可緊了。但我昨晚灌醉了一名丫鬟,聽她說夏侯爺待東方姑娘實在不可能更好了。那丫鬟說有一回,東方姑娘醉了酒,說要摘月亮。幾個月後,爺便給她蓋了座高樓賞月。還在她住的『聽荷院』庭院用玉石磨了塊大大的圓形玉璧,好讓她在沒有月亮時,也像見著月亮一樣……”紅杏滔滔不絕地又加油添醋了一些,聽得柳鶯兒玉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來人啊!”柳鶯兒尖聲說道。 婢女匆匆入門。“夫人有何吩咐。” “你不是說東方荷就是個管事的嗎?把她給我叫來。”柳鶯兒說。 “我這就去。”婢女低頭應道,轉身時卻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要回覆的話—— 東方姑娘不在府內。 夏侯爺交代過——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許使喚東方荷。 婢女走出內室,不料卻看到了東方姑娘正朝這裡而來。 “東方姑娘。”婢女急急上前屈膝為禮,壓低聲音說道:“夫人說要見您。” “無妨,我也正要見她。”東方荷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進去稟報。” 可惡的夏侯昌方才竟當面交代她端來這盅防子湯藥給柳鶯兒,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激起她的妒意嗎? 可他錯了,她若對他的三妻四妾還有任何感覺,也不過是想掐死他而已。妻妾有何錯,錯的都是他的風流! 於是,她對夏侯昌說:“只要端防子湯藥過去即可嗎?今日到了一批上好的紫貂皮,我挑個兩件給她送去吧。” 夏侯昌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冷眸瞪到她發寒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唉呀,大名鼎鼎的東方姑娘親自來訪,我應該到門口迎接的。” 一陣香風與嬌語聲朝著東方荷迎面撲來。 東方荷抬頭望向眼前豔若桃李的柳鶯兒,未行任何禮儀,只淡淡地說:“東方荷見過夫人。” 柳鶯兒將這東方荷仔細打量過一回。 鵝蛋臉上一對內雙杏眸清麗有神,頭髮半盤半放地披於肩後,頭上那支荷花形狀白玉發簪成色極透,纖窈身上所穿的紅色襦裙以金線繡著荷花,兼以腰間所系的荷花玉珮,在在都顯示出“有人”很用心地打理著關於東方荷的一切。 “東方姑娘,有何指教?”柳鶯兒在紅杏的扶持下坐著,高傲地問道。 “夏侯爺讓我送來湯藥,請夫人喝下。”東方荷含蓄地說道。 “唉呀,姑娘是何等身分,怎敢勞你大駕。你千萬別怪爺,他是心疼我在房裡待了三日沒出門,氣都給弱了。我早上才被他盯著喝下一盅啊。”柳鶯兒腴白小臉傲慢地仰起,認為夏侯爺此舉正是要東方荷知道,她柳鶯兒如今才是夏侯爺的心頭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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