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言午午 > 男神,綽號叫混蛋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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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淩波還很認真地掰著指頭想了想。親人的話,爸媽在員工旅遊,其他的那些指望不上。朋友那邊,周意滿要帶李昂去水族館,打擾親子活動什麼的,會得報應病得更重吧? 至於情人……啊呸,她再也不要情人了! 於是她很堅決地沖著老醫生搖頭,還頑強地攥起小拳頭,「我可以,靠自己!」 靠自己的姜淩波打著點滴就開始抹眼淚,憤怒而心酸。 三年前,她生日那天,孫嘉樹在收到她氣勢磅礡的告白後,連個招呼都沒打,悄無聲息地出了國。 他在她身邊隨傳隨到的那些年,她一點都沒發覺出他的重要,可他剛走沒幾天,姜淩波就深刻體會到,離了他,她連日子都過不好了。就像來醫院,以前都是孫嘉樹陪同的,只要她病了,不管小感冒還是嚴重的肺炎,他都會鞍前馬後地守在身邊,讓她安心得不得了,所以,她根本不需要爸媽和朋友的照顧,她只要有孫嘉樹就好。 結果,她以為肯定是「她的」的孫嘉樹跑掉了,混蛋。 姜淩波難過地看向隔壁病床,一個年輕的媽媽在給吊點滴的女兒削蘋果。 她盯著那卷著不斷垂下的蘋果皮,眼皮慢慢變沉,就連掐了自己兩下也沒法阻止自己發困,只好拜託那位媽媽幫她看著點滴瓶,就迷糊地睡了過去。 夢裡她覺得很冷,冰涼的點滴順著靜脈流,讓她的血液溫度都變低了。她哼唧著往被子裡鑽,可還是不自覺的打顫。但很快的,她又溫暖起來,一股滾燙卻很舒服的熱流,從她的手腕慢慢擴散進四肢百骸,然後流進心裡,讓她很安心。 她半沉浸在睡夢裡,微微睜開眼,床邊的人背光而坐,臉在刺眼的光下輪廓模糊。 她張嘴,剛想出聲,嘴裡就被塞進一塊荔枝肉。 「睡吧。」他的聲音像隔著一層膜,模模糊糊的,飄到姜淩波的耳邊。 甜甜的果汁在嘴裡溢開,讓她感到心滿意足,又閉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姜淩波睡得很香,睡醒後神清氣爽。 她伸著懶腰睜開眼,擋在她眼前的,是蘇崇禮那張齜牙笑的臉。 姜淩波發懵,「剛才是你在這裡嗎?」隨即她清醒過來,皺眉道:「不對,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今天不是該錄電影主題曲嗎?」 蘇崇禮見她睡醒,殷勤的從桌子上捧了一把桂圓,「你喜歡吃這個吧?我給你買了好多哦!」他又拿出手機得意地搖了搖,「有人拿你手機打電話給我,說你打著點滴睡著了,我是你通話記錄裡最新的!」 姜淩波被他吵得又開始頭痛,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問:「電影呢?」 蘇崇禮嘟起嘴,聲音有點沒精神,「說是主題曲換成Metal Masker的主唱來唱,就是在國外紅到爆的那個樂隊。」 姜淩波失了一下神。 病房外,路人的手機鈴聲響起,鼓聲和貝斯、吉他聲混合著她熟悉的嗓音猛地爆發出來,震得她心口發顫。 隔壁病床上被遺落的雜誌也被風刮開,大幅彩頁裡站著四個戴面具的男人,旁邊用金銅色的油彩標明著他們的身分——Metal Masker,金屬面具人。 這是個只要提到名字,就會引爆尖叫狂潮的樂隊,在國內外各大媒體裡被譽為「神」的存在。 而Metal Masker正如其名,樂隊裡四名成員在現場演奏時全都用金屬面具遮著臉,照片裡鼓手用面具遮著嘴和下巴,灰白劉海,猛看像是在Cosplay動漫人物金木研,他也是個日本人,總悶著不說話。 吉他手遮著額頭到鼻樑,金髮下露出一雙湛藍的眼睛,娃娃臉,很愛笑,是一位道地的英國人,據說還是貴族出身。 貝斯手則遮住左半張臉,眉眼細長,後腦紮著馬尾,西裝領結一絲不苟,是一位完美的義大利紳士,情債也有點多。 而那位主唱,他是不同的。他的面具遮住全臉,就像《航海王》裡的狙擊王。他只要對著麥克風開口,就能令眾人瞬間安靜或引起狂野的尖叫。 雜誌的後幾頁還有他們四位拿掉面具後的模樣和專訪,那四張風情迥異,但同樣好看到讓人想捧著他們照片睡覺的臉,啪啪打腫了所有嚷嚷著「他們戴面具是因為長得醜」的人的臉。 樂隊的主唱更是直接表示,「我們明明可以靠臉混圈子,但我們就靠本事玩band。」 這麼囂張的話經他說出來,倒成了滿街追捧的名句。 「那個主唱是個中國人呢……」蘇崇禮開始巴拉巴拉地介紹起來。 姜淩波張張嘴,卻說不出話。她黯然地想,我知道他是誰啊,而且比所有人知道得都要清楚。 蘇崇禮又說:「這回主題曲的事,是那個主唱主動提出來的,說是他有首新歌嗯……叫什麼My Narcissus,他覺得很適合這部電影,而且錦繡姊也說,有他助陣電影必紅,所以就把我打發走了,還要用他新歌的名字來為電影命名。」 My Narcissus。我的水仙。他這是什麼意思? 姜淩波心裡閃過一絲期待,但隨即她又覺得可笑。 你竟然還自以為他喜歡你嗎,姜淩波?就因為水仙有個別稱和你的名字有關?被他甩掉一回不夠,還要再把心拿出來給他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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