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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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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是我妹妹,我不許你用這種不在乎的態度傷她的心。」她厲聲警告。 「你在乎她被傷了心,那在乎我的嗎?」他停住了腳步,用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眼神望著她。 「我——」金虔葆怔然凝望著他,竟看到他眼中有抹苦澀一閃而過。 對她,他該只有怨與恨,怎麼會有像是滿含情感,糾結著矛盾的情緒,而這個眼神——竟狠狠揪痛了她的心。 為什麼這男人,連讓人想恨都這麼難—— 挺起背脊,把感覺抽離,她勇敢迎視他的目光。「我不在乎!」 像是挨了一拳,他的臉色驀然僵白,一雙放在身側的手緊握得幾乎捏碎自己。 「你把女人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我,卻對我沒有一點在乎?」 一句話讓她瞬間變了臉色,像是堅強的外衣被剝掉,只剩下一個赤裸裸、一個沒有任何武裝,脆弱的的她! 這一刻,她沒有能力反擊、沒有時間掩飾受的傷,只能木然呆站在原地,直到滾燙的眼淚炙疼了眼,直到視線裡的他模糊了—— 她用力眨眼,想眨去眼前那片水霧,卻像是永遠也瀝不乾淨,只在朦朧間看見他驚慌、懊悔的表情。 他伸手想碰觸她,手卻停在半空中,終究還是挫敗的收回。 深吸了一口氣,他以平穩的聲音緩緩吐出:「我知道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消。」 說完,他調頭步出大門。 她聞言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到他寬闊的背影。 這一刻,她全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被掏空了感覺,麻木到連緊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聲來的痛都渾然不覺,她雙腿一軟,整個人緩緩癱坐在地。 一筆勾消? 那是不是就代表這輩子他們再也不會見面?誰也不能跨越那條分隔線? 一直以來,她竭力跟他保持距離,這結果不就是她要的嗎? 為什麼她的心卻像是徹底碎了。 強撐起一抹堅強的笑容,她樂觀的告訴自己,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更不必奢求一顆漂泊不定的心會為她停留。 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再也沒有! 「小任!」 一隻突然拍上肩膀的手,把任士熙的神智從恍神的太虛打回人間。 一回神,只見鐵人難得離開他那張堡壘似的辦公桌,站在桌邊一臉凝重的打量他,好像正看著一隻剛送進動物園的稀有動物。 「幹嘛?」他放下擱在桌上的長腿,不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工作狂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拉開一把椅子在他桌前坐下來,儼然一副準備審訊犯人的態勢。 「沒怎麼回事啊,我很好!」他隨手抓起桌上的卷宗,佯裝忙碌的看起來。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鐵人充分發揮一個律師應該具備的特長,钜細靡遺、絲毫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當然!」他不耐的回道。 「那為什麼連文件拿反了都沒發現?」 聞言,任士熙的臉難堪的迅速漲紅起來,趕緊把文件調了個方向。 「你最近怎麼老是心不在焉?」鐵人好像沒問出個所以然就不死心似的。 「我?有嗎?」他僵硬的擠出笑。「大概是約會太忙,搞得我睡眠不足有點恍神吧!」他打哈哈道。 「你這幾個月都加班到十點以後才走,哪來的時間約會?」鐵人的眉頭糾結得更緊了。 幾個月? 「喔,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有這種事?」任士熙尷尬的笑笑。 「你是不是失戀了?」雖然這問題有點荒謬,不過這失心瘋的症狀——跟他好像啊! 「啊,我突然想起來還約了客戶見面,我先走了!」 他心虛回避他的視線,火燒屁股似的跳起身,胡亂抓了幾份文件就往公事包裡塞,準備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才到門口,就被盡責得儼然可以封為程咬金的康秘書給攔住。 「任律師,剛剛金夫人來了電話,要您預先把遺囑準備好,金總裁他——恐怕快不行了。」 金虔葆的爸爸——病危? 好像被一記硬棒當頭敲下,他整個人都在旋轉。 這怎麼可能?幾個月前他還那麼健朗,怎麼突然間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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