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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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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早有預謀,由浩於沙盤演練,唐海音親自執行的騙局!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情? 依他們兩人的交情,她不會不知道他的計劃,——或者她根本是這個汁劃的主使,就像浩字所說的是想來釣他這個金龜婿! 他不在乎她愛錢如命的個性,但他痛恨這種被沒計的感覺,更恨自己竟然成了被蒙在鼓裡的傻瓜。 他不得不承認,她欲擒放縱的手段真的很高明,他的心,已被她牢牢掌握了。 如今那心動的感覺,成了更勝十倍的心痛,那些癡望的眼神、那些若有似無的情悻——都是笑話。 他含恨的淩厲目光,霍然投向牆邊。 他跨著大步筆直走向角落,一把拿起那東包裝精緻的花,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丟進垃圾桶裡。 像是也把對她最後的一絲眷戀,一併丟棄。 向來一提到上班就頭痛的唐海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期待上班過。 在家休養了幾天,總算能夠下床走路了,她.立刻撐著還一拐一拐的腳回到公司上班。 一想到即將見到久別重逢的聶仲璽,她的心就熱得發燙。 雖然在家休養的這幾天,他曾打過電話說要來看她,但奇怪的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儘管失望,但她唐海音雖然一向自詡是新時代的女性,可起碼也還保有女性的矜持,怎麼好意思主動問? 矜持?這個字眼讓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向來大喇喇慣了的她,從來就不懂得所謂的矜持,但自從遇見他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唐海音只手托著下巴,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傻笑。 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遠遠的自長廊那頭傳來,立刻驚起了她。 她酡紅著臉蛋,迅速整理了下儀容,掛起一抹自認為最美的笑容,等著地進辦公室。 在她寫滿期待的目光中,聶仲璽終於一如往常的提著公事包,一分不差的步進辦公室。 唐海音紅著臉站在辦公桌邊,猶豫著該叫他總裁還是仲璽—— 但,這一切像是她的自作多情,聶仲璽竟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面無表情的逕自步人辦公室,重重關上那道隔絕彼此的門。 有好半晌,唐海音只能怔怔的呆立在原地,錯愕失落的目光,久久無法從那道緊閉的門扉上收回來, 她唐海音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但他那判若兩人的轉變,她卻立刻感覺到了。 他是怎麼了?唐海音心裡縱有千百個疑問,但向來大咧咧的她,卻沒有勇氣去敲開那扇門。 她只能失魂落魄的坐回座位上,猜想著多種可能。 但她的眉頭沒有皺太久,因為十幾分鐘後,他終於又走出了辦公室。 她心一喜,急忙站起來,正準備開口。 「唐海音!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 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口吻,讓她有些錯愕。 「我——我忘了——」 他冰冷的神情讓她不知所措。 「這裡是辦公室,不是讓你摸魚打混的地方。」 比起以前他動不動就大聲咆哮,他這句帶刺的話,更讓她覺得難堪。 但是她理虧在先,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我立刻準備資料。」 在聶仲璽毫無溫度的目光中,她一拐一拐的急忙跑向檔案櫃,但那些排列整齊的檔案,卻在眼中全糊成了一團。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嗎? 她以為經過了那五天,他們之間該有些不同才是但如今從他淡漠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態度看來,她實在是太過一廂情願了。 , 她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敢、也不會問,因為還想為自己保留一點尊嚴。 「我要繼續等你磨蹭下去嗎?」 背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我馬上就好。」 唐海音猛一回神,用力眨去眼底的濕氣,急忙拿起幾份資料到影印機邊影印。 在他冷冰冰的注視下,她越是急、雙手就顫抖得越厲害,——張紙怎麼放就是對不齊。 終於,背後的人瀕臨忍耐的極限。 「我來!」 毫不客氣的推開她,聶仲璽動作流暢利落的影印起資料。 唐海音恐怕得花個十來分鐘做的事,他不到兩分鐘就做好了。 看著他臉上的漠然,唐海音從沒有比這一刻,更嫌棄厭惡自己。 她還怔然站在一旁,聶仲璽逕自收起資料就要往門外走,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個舉動無異是在她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他到底是怎麼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突然會變成這樣? 看著地依舊挺拔欣長的背影,她竟莫名苦悶得想哭。 但驕傲如唐海音,絕不會容許自己表現出脆弱。 而原本已走到門邊的身影,此時卻突然回過頭來,以充滿嘲諷的表情對她冷冷一笑。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有什麼用處?」 丟下這句話,他倏然轉身離開辦公室。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外,她立刻捂著嘴強忍住幾乎衝口而出的啜泣,轉身跑進洗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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