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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該死的!你不是我的貨物,而是……」

  至愛啊!然而看著她眼中淡漠得讓人心寒的冷,話卻再也出不了口。

  即使她不屑愛他,但至少她也仍有最起碼的驕傲啊!

  他狂暴的扯去她單薄的衣衫,執意激出她心底刻意隱埋的情緒。

  ……

  幾旬過去了,她的悲傷依然深沉得無法稍解。

  他當然知道她不快樂,但他就是不願、也不甘放她走,只想私心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即使她已無心。

  為了找回往日那個生氣蓬勃、倔傲不馴的孫沁蘭,他再度費盡心思、想盡一切辦法討好她!

  他天天作賦題詩送給她,也總在她床邊插上一束淡雅清香的蘭花,只為博得她飄忽的一笑,哪怕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

  只是,他特意插上的蘭花,只留得住她淡淡的一瞥,而他費心所做的詩,也只博得她淡漠得幾近無心的一句誇讚。

  「你是個罕有的才子。」

  沁心馥鬱幽芷香,蘭質慧黠琉璃心。
  今傾佳人芙蓉貌,世衍綿綿獨鍾情。
  吾願長伴佳人側,愛似天地永不絕。

  沁蘭有些戚然的看著手中意境優美、情意纏綿深沉的詩,只可惜,這麼一個風雅、滿腹文才的男人,只是將她當成寵物,而不是詩中所寫、所愛之人。

  但在他這一連串殷勤得幾近討好的舉動下,沁蘭卻無法不注意到,在他狂妄自傲的外表下,竟是一個如此風雅、溫柔的至情至性男子。

  不!她不該再想,不能再任自己墜落在他的陷阱之中了,他要的不是她的愛,而是一場勝利!

  她在心底再三告誡自己別再被他魅惑了心,強迫自己將詩卷遞還到他的手上。

  崔苑木然接過她遞還的紙卷,一股深沉的寒冷與絕望,幽然自心底升起。

  面對她絲毫激不起波瀾的心,崔苑發現自始至終,他只是在白費心思。

  「我究竟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

  他的傷情在這個無計可施的窘境下,顯得悲涼而又可憐。

  「放了我!」

  始終凝望著窗外某一處的沁蘭,漾水的瞳眸終於調向了他。

  「你……寧願什麼都不要,只求離開我身邊?」崔苑緊握雙拳,冷聲問道。

  「與其兩個人受這等痛苦煎熬,不如早日解脫,放彼此自由!」

  一聲轟然巨響,炸碎他所有的意識。

  煎熬?是啊!對她而言,他的懷抱、他的存在始終只是種痛苦的煎熬。

  對他,她的心中始終只有怨、有恨,始終不曾有愛!

  不!他怎能放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她就像朵飄忽不定的雲彩,一旦脫離了掌握,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但,他是這麼愛她!用整顆心來寵溺、討好她,然而他的用心卻始終穿不透她的鐵石心腸。

  「如果我執意一輩子都將你留在身邊呢?」他緊瞅著她,冷聲問道。

  「別逼我恨你!」她別過頭,冷冷的說道。

  崔苑深受打擊的踉蹌一步,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終於被她無情的搗碎。

  他早就不該再自欺欺人了!

  對於他,她自始至終只有無盡的唾厭與不齒,她的迎合、她的順從只是因為他趁人之危的手段迫使,而不是因為對他有絲毫感情。

  這輩子,就算是他為她掏心挖肺,她也不會看上一眼。

  直到現在,他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輸給了這個他誓言征服、佔有的女人,也輸給自己不輕言動情的決心。

  滿腹的怨懣與不甘,宛如狂濤在他心底劇烈的翻湧起來,衝垮了他的理智,也沖毀了對她的愛意。

  他危險的眯起黑眸,瞪著她絕美出塵的臉龐,一雙手早因深沉的憤怒,在身側緊握成拳。

  「告訴我!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他粗暴的鉗起她纖細的手腕,咬牙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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