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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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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遠眺著窗外,湖面風光明媚、霞光粼粼,刺眼的落日透過雕花窗櫺映到他身上,微風輕拂,帶來一陣舒爽的暖意。 但他知道,心底有個光線永遠也照射不進的黑暗角落。 突然間他眼底慢慢彌漫起一股晦暗,隨即開始劇烈翻騰起來,眼神中有痛苦、有掙扎,像是在竭力抗拒著什麼似的,讓他痛苦得遽然捧住頭。 「雲公子,你怎麼了?」 「走,你走!」他一把推開她,悶聲低吼。 一時沒提防,挽香整個人幾乎摔跌在地,幸好錦繡及時扶住她。 「小姐,您沒事吧?」 挽香不在意的搖搖頭,在這節骨眼上哪來心思想自己。 「雲公子!」焦急起身正想上前,不料卻被陸總管搶先一步擋在前頭。 「少主,頭又疼了是不是?」陸總管以一種不尋常的姿態把雲遙飛護在身前。 雲遙飛渾身繃得死緊,狂亂捧著頭髮出沉悶而痛苦的低吼,好似體內有一股極大的力量亟欲衝破軀體而出。 方才見他還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就變成這個樣子,挽香被嚇壞了。 「陸總管,雲公子他怎麼了?要不要讓人請大夫來?」她在一旁焦急的問。 「少主這是老毛病,歇息一下就好了。」陸總管像是習以為常,只淡淡說道,並將雲遙飛腰間的香囊取下,放至他的鼻端讓他嗅聞。 「沐小姐,時間也不早了,我派人送您回去。」陸總管轉頭朝畫舫外吩咐。「靠岸!午三,上岸後送沐小姐回去。」 「是。」名喚午三的隨從站在門邊,恭敬朝怔立原地的挽香躬了個身。「沐小姐,請!」 望著他痛苦狂亂的模樣,挽香心口像是被什麼給揪緊得快要不能呼吸,腦海中竟莫名閃過廷尉大人的那樁命案── 不,即使他身上有著跟命案現場一模一樣的味道,但她深信他絕對不可能是冷血的殺人兇手。 「沐小姐請寬心,少主不會有事的。」陸總管淡漠有禮的聲音將她驚醒。 挽香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聲音卻哽在喉頭讓她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勉強點點頭。 擔憂地朝陸總管肩上那個痛苦的身影投下最後一瞥,挽香才撩起裙擺快步走出畫舫。 調香房裡,挽香手裡撚著針,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香囊,手裡的香囊繡了一個早上,連朵浮雲圖騰都沒繡出個樣子來。 房內籠罩著一股異常低落的氣氛,讓平時聒噪的錦繡也不敢多嘴,只是不時抬眼偷覷主子一兩眼。 「錦繡,你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終於,挽香停下了手,悠悠吐出兩天來的第一句話。 一旁始終伺機開口的錦繡聞言,總算逮著機會,義憤填膺的立刻嚷了起來。 「小姐,您才沒有說錯什麼,是雲公子個性古怪、喜怒無常。」 「錦繡,不許你這麼批評雲公子。」挽香板起臉輕斥。 「我才沒有胡說,我覺得雲公子本來就很古怪,前一刻還溫文儒雅,下一刻卻翻臉不認人。」錦繡忿忿替主子打抱不平。 「是我不好,我不該說話沒分寸。」挽香黯然低喃。 「小姐,您人就是太好了,雲公子如此失禮,您還打算幫他做香囊,根本是讓人欺負到頭上去了!」錦繡怨怒地瞅著主子手裡的香囊,滿嘴數落起來。 但挽香卻聽若未聞,依舊一臉若有所思。 「我想,雲公子會不會是病了?」許久,挽香突然開口。 「病了?那肯定是,他前後判若兩人的樣子,若不是哪裡有問題,又該如何解釋?」錦繡帶著嘲諷的口氣說道。 「究竟是什麼病呢?」挽香嘴裡喃喃念著,又繼續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縫起香囊。 「小姐,小姐!」突然間,丫鬟銀兒的聲音自門外一路嚷來。「有人送東西來給您!」 一抬頭,見銀兒正氣喘吁吁的抱了個東西沖進來。 「誰送的?」挽香意興闌珊地瞥了銀兒手裡的幾隻黑漆木盒一眼問。 「雲老闆。」銀兒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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