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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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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置信的盯著手裡的劍,上頭沾的竟是自己妹妹的鮮血。 一旁的冷燡,望著在自己眼前緩緩倒下的人兒,驚愕得全然無法動彈。 南宮羽替他擋下了劍?為甚麼她要這麼做?她該是恨他的不是嗎?南宮珩從震懾中迅速回過神,丟下劍,一把就抱起南宮羽往廳外沖。 看著南宮珩抱起南宮羽,心急的翻身上馬,急馳而去的身影,冷焊的腦中竟是一片空白,久久無法移動。 「怎麼一回事?」 「羽兒怎麼會受傷了?」 當南宮珩快馬加鞭趕回南宮山莊,南宮琰幾人看到他懷中,渾身是血的南宮羽時,立刻哄鬧成一片,尤其病體未愈的南宮夫人,一看到這場面,更是差點昏厥過去。 但現在大夥兒的心思,全掛在受傷的南宮羽身上,只得差人將南宮夫人送進房歇息,又急忙跟著南宮珩進房去探個究竟。 「快請大夫!」 他將脈搏越來越微弱,已然陷入昏迷的南宮羽放上床榻,發狂似的吼道。 「讓我看看。」 人群中,傳來一個冷沉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熟悉的挺拔身影緩緩步出。 「霍令齋?」南宮珩眼睛登時大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此時,他也才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霍令齋曾捎了封書信,說是近日將會到南宮山莊小住一陣子,沒想到竟會這麼巧。 南宮珩看了眼他身旁清靈出塵的美麗女子,也思及他信中提及的辭官離宮,卻實在沒有時間多問。 「你來的正好,快幫忙看看羽兒的傷勢!」 霍令齋上前探了眼床上的小人兒,簡潔道:「她的傷口不淺,得立刻止血。」 說著,他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隻布囊,攤開裡頭大小粗細俱全的銀針。 霍令齋抽出幾根銀針,手法俐落的插進她胸、頸幾個穴口,噴湧的血就這麼奇跡似的止住了。 「太好了,血止住了!」 白凝霜如釋重負的低喊,也替眾人松緩了緊憋著的那口氣。 霍令齋緊接著取出一隻白色瓷瓶,倒出藥粉撒在南宮羽胸前的傷口上,收攏了原本皮開肉綻的肌膚。 只是,隨著霍令齋仔細把脈之後,接下來的消息更令人難以置信。 「她的傷暫時沒有大礙了,只是,她懷了身孕,又大量失血,此刻恐怕母體極虛,未來幾天恐有危險。」 「甚麼?羽兒她——懷了身孕?」 衣水映跟白凝霜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錯愕的望向霍令齋。 「霍大哥,你沒弄錯吧?這怎麼可能?」白凝霜不敢置信的驚叫。 羽兒向來天真無邪,純真得就像張白紙一樣,怎麼可能會—— 「是冷燡的吧?」衣水映默然半晌,突然吐出一句。 「這個該死的混蛋!」 一旁的南宮琰緊握雙拳,恨恨的怒駡道。 「怎麼會這個樣子?老天爺實在太捉弄人了。」白凝霜看著床榻上蒼白纖弱的南宮羽,心疼的低喃道。 這下,事情是更棘手了。 南宮羽竟然懷了冷燡的孩子,有了骨肉親情的牽扯,這一來,這場恩怨勢必變得更加複雜了。 「現在追究這些都無濟於事了,一切還是等羽兒的傷勢好轉、體力恢復之後再說吧!」 南宮珩不勝疲憊的開口道,也讓驚亂成一團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相公說得對,這事先別張揚出去,一切等羽兒醒過來再說吧。」衣水映也隨即出聲附和道。 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人兒,眾人也只好暗自祈禱她儘快醒來,好厘清這團亂。 一個孤冷的身影,一如往常的習慣坐在窗邊。 男子定定的遙望著遠方的寒霧,然而往常犀利冷沉的目光,如今卻是不著邊際的飄蕩在飄渺的冷霧間,像是已然迷失其中。 幾天來,冷燡始終是這樣,像被攝去了三魂七魄,終日怔坐在窗前,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默了。 下人們察覺出他的異樣,卻沒有半個人敢來驚擾他。 幾天前,南宮羽挺身替他擋下一劍的一幕,至今仍深深震撼著他,雖然理智一再警告他,不該同情她,他告訴自己,這是身為南宮驛的女兒該得到的懲罰,但她渾身是血的畫面,至今仍撼痛著他的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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