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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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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在退休後,向來平淡無奇,如今有一場好戲,他怎可錯過? 一切就等齊霈陽從公司回來。 他幾乎等不及那刻來臨了! *** 斜睨著牆上的畫,試了好幾個角度望著,心娃不禁略有成就感與隱約的得意。 她幾乎已經放棄恢復記憶了。在經過這幾天的打算,她已做好決定,如果當真恢復不了記憶,她決定再回老本行——作畫,其實這也是經過許久的考慮。她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幅她的畫,雖憶不起她作畫的才幹,但她感覺得出作畫者的眷戀心情,她願意從頭再起、重新開始。 她注意自己的決定。 一個包括齊霈陽的新開始、新生活。 齊霈陽走進辦公室,猶自不解天娜神秘的表情。 然後他看見心娃——捧著一束玫瑰投向他的懷抱。 “霈陽哥!想不到我會來看你吧?”她親密地摟住他的腰,像是黏人的麥芽糖。 她要讓齊霈陽習慣她的存在,這是她的小計謀之一。 “你應該留在家裡休息。”齊霈陽蹙起眉,“沒有我的陪伴,你不應該獨自一人出來。”傷害娃娃的兇手還沒抓到,要出了意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況且他無法再次承受那股錐心之痛。 看見娃娃躺在急救室裡沒有生氣的慘白模樣,是他一生的惡魘,他寧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寶貝娃娃。 對於愛愈生命的娃娃,他要守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他的承諾,一輩子都該履行的承諾。 只見心娃嬌笑著:“現在我的身邊不是有你陪著了嗎?” 齊霈陽對她就是燃不起一絲怒火,他輕柔的摸摸她的烏黑秀髮,喃道:“娃娃,答應我,下次沒有我的陪伴,不准獨自出來。” 心娃完全不知道那件車禍是有人蓄意主謀。 她放開齊霈陽,走到另一個角落,開始整理帶來的玫瑰,一朵一朵放進花瓶裡。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日可以證明我已經二十二歲,完全的成年人,有權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邊修剪玫瑰邊跟齊霈陽理論。 齊霈陽恍若未聞,他走到心娃身邊,一手習慣的摟著她的腰,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就是這麼自然的、習慣的碰觸她。 “你昨晚睡得還好嗎?”他關切的問。 “好得很。”她臉紅的想起縮在齊霈陽懷裡睡覺的那一次。“最近我都沒有再做惡夢了。” 他蹙起眉。“不准你騙我,如果晚上再失眠或是做惡夢,我說過,我允許你來找我。”他不要她因為一時害羞而獨自讓恐懼吞噬。 “允許?好大的口氣。” “娃娃,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我私下問過馬醫生,他說這可能是心理因素,也許是最近我有安全感了吧!”她甜甜的笑著。而這全拜齊霈陽之賜。 沒有他,她恐怕每一夜都得和惡魘搏鬥,是齊霈陽給了她安全感,她才沒有繼續再沉浸下去。 她對齊霈陽的愛只有與日俱僧,她窩心的想。 “馬紹儒?”齊霈陽想起那個令人起疑的醫生。“他只說這些?” 她心不在焉的點頭。“老實說,他人挺好,就是緊張了點。我跟他說那個夢,他的臉都變色了,我懷疑到底是誰做惡夢——”她驚呼一聲。 玫瑰莖上的尖刺不小心刺進了她的食指,一滴鮮紅的血流出白嫩的指尖。 正仔細聆聽馬紹儒異樣的反應,忽聽見心娃的叫聲,齊霈陽一怔。 “該死!怎麼不小心點!”他二話不說,急忙握起她的手,像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而輕柔的吸吮她食指上的傷口。 天娜正巧推門進來,看見這一副即親密又感動的畫面。 齊霈陽流露出深切的關心,深怕她受到任何傷害似的,溫柔體貼的吸吮心娃的傷口。而早就滿臉暈紅的心娃則癡迷的凝視他的輕柔舉動,她眼中淨是暖暖的愛意。 好美的畫面,卻容不得外人的介入,天娜不禁浮上笑容,眨回感動的淚水,悄悄關門離去。 他們完全沒有發現天娜進來過。 齊霈陽微微蹙起眉,盯著不再流血的傷口。“疼嗎?” 她羞怯的笑著搖頭。“這只是小傷,又不是劃了十來公分的傷口。” 光想像那副情景,齊霈陽就頂受不住。 “娃娃,答應我,以後小心點,別再心不在焉。”他怕她會再度弄傷自己。 每每看見娃娃受傷,那怕是一丁點小傷口,他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為受過。 他的感情是愈放愈深,不可自拔了,幾乎連他也吃了一驚。他暗歎口氣,幾乎可以想見這份感情會帶來什麼結果—— 她輕點著頭,“我答應。”掩不住嘴角笑意,她好高興齊霈陽如此關切她。 她一時衝動,竟有想吐露愛意的衝動。 無論齊霈陽是否再視她如妹,她都打算說清楚。 她視霈陽如兄、如友、如情人。 齊霈陽暫時相信她的承諾,但仍未放開她的手。 “霈陽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她紅了臉。 他點著頭,想起上一回她告訴他的秘密是喜歡他之類的言辭。 他期待著同樣的字言再從她嘴裡輕吐出來。 也計他永遠都無法讓心娃有跟他一般的感情,但至少他能成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就十分欣慰了。 然後,她輕輕掙脫了齊霈陽溫熱的掌心,墊起腳尖,輕柔的用冰冰涼涼的唇輕觸他的唇,在齊霈陽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時,她深情凝視著齊霈陽,以無比嚴肅的口吻說出她的心意:“我愛你,霈陽哥。”細小如蚊的嬌羞聲音幾乎讓齊霈陽誤以為錯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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