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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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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心娃把外頭當花花世界一樣地期盼著。 齊霈陽認為她出奇的可愛,又忍不住輕抬起她下巴,一個小小的吻印在她微鬈濃密的睫毛上。 心娃紅了臉。 齊霈陽努力的克制自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放開她。 “你先到外頭等,我去車庫把車開出來。” 心娃一溜煙的就跑了。 齊霈陽目送她離去,真不知道自己感情爆發的那一天會有什麼結果? 他只求順其自然,他就心滿意足了。 只要他不先讓對娃娃的愛戀淹沒了他。 他長歎口氣。 *** 幾近考慮,沈寧終於找上馬紹儒。 不為別的,單單就為他們兩人同樣一份心思。 她來到目前暫為馬紹儒休息之處的客房。 正著迷於醫學書的馬紹儒吃了一驚。 “沈小姐,有事嗎?”他一直對頻頻對他伸出援手的她心懷感激。 這些日子,如果不是沈寧居中協調,他相信他早已在齊家父子的嚴刑逼供之下坦白招出一切了。當初他怎會以為齊穀清是好惹的人物!依他之見,齊家父子全是撒旦派下人間的惡魔,他在齊家根本逃不過齊穀清的怪頭怪腦、齊霈陽足以殺死人的冰冷眼光—— 上帝!如果不是為了向顧心娃贖罪,希望他早日恢復記憶,減輕他與純欣的罪孽,他敢發誓,早在來到齊家的當晚他就拔腿就跑,也不用受齊穀清整日以下棋為名,每每逼供到深夜才放他休息。 他早知道齊家父子在懷疑他,可是他就是不能如此離去,只能日復一日絞盡腦汁,對付齊家父子的拷問。 所幸,他馬紹儒也不是省油的燈,雖偶爾幾乎招架不了,但起碼他也能一一把問題丟回去齊家父子臉上,這是他是最得意之處。 當然,沈寧也是一大功臣之一。 沈寧站在門口,深思地凝視著他,專注的眼光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雖說他的本業是醫生,身邊不外乎都是一些年輕、俏皮甚至美豔動人的護士小姐,可惜他天生只對死板不說話的醫學書有興趣,對旁邊的事物連一眼都懶得瞧,所以“木頭醫生”的頭銜理所當然非他莫屬,如今他意識到沈甯深思地打量,讓他渾身有些不自在。 其實,沈寧長得也不錯,向來對異性視若無睹的馬紹儒突然浮現這個想法。 “——所以,馬醫生,我想我們之間必須取得共識。”沈這嚴肅的說道。 馬紹儒怔怔的回過神,只聽到後半截話。他微笑,“請叫我紹儒——我們之間該取得什麼共識?” 沈寧蹙起眉,走到他面前,“剛才我說的話,你都沒聽見嗎?” 有,他聽見像音樂一樣悅耳的輕柔嗓音,他幾乎陶醉起來,至於話裡內容—— 他露出個混合著尷尬、歉意的笑容。 “對不起,剛才我在想事情,你願意重新再說一次嗎?” “我知道你是馬純欣的弟弟。”她加重語氣,看見他一下子刷白了臉,繼續說:“我也知道你來這裡的原因。” “我——我是個醫生,來這裡的原因只有一項。”他認為沈寧是在套他話。 “贖罪。”她低聲說。 他真正的震驚了,震驚到說不出一句連貫的話。 “你大概也知道我是齊霈陽的前任未婚妻吧?” 他遲疑的點頭,不知道她還要投下什麼炸彈。 “我也是來贖罪的。” “你?但這不關你的事——” “我知道車禍的事遲早會發生,我卻從未嘗試的去阻止它,光是這點,我就難辭其咎。如果我及早提醒齊霈陽,或許心娃就不會落到失明、失憶的地步了。” “所以,你搬進齊家也是為贖這份罪孽?”馬紹儒原本一直不明白曾是齊霈陽未婚妻的沈甯怎會搬進齊家,原來是為這個原因。 她也是受馬家姊弟之累,他不免感到幾分愧疚。 “馬醫生,既然我們都已經談開,我希望你趁早搬離齊家。”沈寧說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知道我是來贖罪的,為什麼要趕我走?”馬紹儒不解。 “我不希望到時讓齊霈陽發現是誰傷害了心娃,他會報復你們姊弟的。” “你認為我遲早會露出馬腳?” “不是遲早,我相信現在你就已經讓齊家父子懷疑了。” “而你卻想繼續待在這裡?” “我要等心娃記憶力恢復。你放心,我會小心的照顧心娃,不會讓她再受傷害。” 馬紹儒抿起嘴看她,“如果我不走呢?顧心娃出車禍,我才是那個禍首,理應由我負責,你只能算是個局外人,不該被罪惡感纏身,該走的人應該是你。” “你——”沈寧無言以對,沒有想到看起來溫溫和和的馬紹儒竟然也有執拗不通的一面。 “既然你願意負責,我想我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了。”不知何時,齊穀清已經站在客房門口聆聽兩人的對話多時了。 沈甯與馬紹儒一驚,同時轉過門口,心倏地下沉。 “齊老先生——”馬紹儒期期艾艾,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和煦的微笑不再出現在齊穀清的老臉上。他得意而陰沉的一笑,像是褒許自己的聰明似的,他雙臂環胸,凝視著眼前一對手足無措的男女。 “顯然你們並不適合當所謂的壞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在齊家談你們所做的壞事。” “齊老先生,您別誤會——” “無論我是否誤會,一切事都等霈陽回來,你們自己再好好向他解釋吧!” 如果他們還有命的話,齊穀清想道。 也許他該先叫輛救護車在齊家大門等著。 那是說,在他不必先訂墓碑的情況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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