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鬥妻番外篇Ⅰ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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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她臉紅道,跟他再度並行回鋪,無視來往百姓異樣眼光。 「哼,我的耐性有限。冬故,別教我癡等。」 「是是是。」她非常順從地說,嘴角不自覺地含笑。 冬風一直輕吹,帶來陣陣的冷意,偶爾,她好像還聽見附近的酒樓裡,賣曲小姑娘低柔地唱著: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的晉江工程啊……她不清楚工程前進了多少,但她很清楚這幾個月是自她十六歲之後,最輕鬆快樂的日子。 這些輕鬆快樂的日子,絕對不是她一人獨自得來的,而是承于一郎哥、懷甯、東方非,有他們,她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東方非、東方非,她反復在內心低喃著。東方非啊……她心愛的男人…… §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3 一陣急時雨,嘩啦啦的傾盆而下。 只離鋪子幾步,她趕緊推著東方非入鋪,再奔出來將遮雨棚拉長,徹底遮住桌椅。 她渾身濕淋淋的,抹去臉上的雨水,走進窄小的鋪裡,喊道:「一郎哥!一郎哥!」 東方非撢了撢身上的水珠,懶洋洋道:「冬故,你義兄不在吧。」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見杓子壓住兩張紙條,一張是懷寧寫的,他不吃午飯只順路送來飯桶;另一張則是一郎哥寫的,豆腐不夠,他回家去拿,要她顧著鋪子。 「都不在啊……」她抬眼看東方非一身濕透,想了下,走到布簾後取出一套衣物,笑道:「還好,你體形跟我一郎哥像。東方兄,今日又要委屈你當一日兄長,換我一郎哥的衣物了。」 東方非隨遇而安慣了,笑道:「我求之不得呢。上哪兒換?」 她摸摸鼻子,默默指向短短的布簾後。 鳳眸微眯。「鳳一郎不敢拉你的手,卻忘記鋪裡也該有男女之別嗎?」 她立即答道:「東方兄,你非世間俗人,自然不會在乎這點小事。何況,布簾雖短,但平常我也不會在此換衣物,了不起就……不小心瞄上兩眼。」反正男人不都那個樣子。 他瞪她一眼。「你沒衣物留在這兒?」 「有。」她取出較為厚重的上衣。「是一郎哥擔心,他認定我自燕門關受傷後,大補小補也補不回原來的身子,所以總是多留件衣物在這裡讓我禦寒。東方兄,你先請吧,你換完後,我也要換上衣了。」 他這才暫時滿意,回布簾後去換衣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拿過大杓子攪動豆腐湯。 嗯……有點心不在焉。 嗯……其實東方非跟一郎哥的身體都差不多,都是偏文人型,也不是沒有看過…… 嗯……她攏起秀氣的眉頭。正所謂,非禮勿視,這一點她是學過……她放下杓子,轉身目不斜視地要拿抹布,她真的有心不斜視,但眼珠卻不受控制地睇向短短的布簾—— 正巧,布簾被掀起,她看見完好的元青色長衫穿在東方非的身上。 東方非未覺她的心思,道:「冬故,你快去換吧。」 「喔……」她抱著外衣,不自覺地帶點遺憾。 東方非看她一身濕,難得沒有逗她,便任她入內去換。 他走到杓子旁,看見鳳一郎的字條。哼,這個義兄真貼心,連義妹的身子都百般顧著,難怪她一心一意以義兄為重,真是兄妹情深過了頭。 不過……自他來到樂知縣,曾不動聲色注意過她的身子。她身子似是無恙,整個人朝氣蓬勃,鳳一郎還擔心什麼? 他五指微攏,細細尋思。他想起來了,以前朝中有大臣大病一場,經休養後看似無恙,但五、六年後在朝堂上莫名一倒,就這樣走了,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找不出病因來。 思及此,他不悅地抿起嘴來。 布簾後的阮冬故不知他的想法,連忙換下濕衣。外頭腳步聲來來去去,東方非大概又在用他驚人的腦袋思索些事情吧。 他跟一郎哥都太聰明,聰明到有時令她懷疑,這兩人在前輩子八成一個是諸葛亮,一個是曹操……那她是誰?張飛嗎? 她扮個鬼臉,停止胡思亂想,先打散一頭長髮,讓雨水滾落。 忽地,她聽見有人喊道:「爵爺!」 糟,不妙!她立即站直身子,以免春光外泄。 「下官姚並謙,拜見爵爺!」 是新任縣太爺!她只手遮住胸前布條,單手往後撈撈再撈,終於撈到乾爽外衣的同時,瞧見一抹熟悉的衣角擋住布簾的縫隙。 是剛讓東方非換上的那件衣衫! 她暗籲口氣,抬起小臉,然後僵住。 為她擋住布簾縫隙的人,不是背對著她,而是光明正大地面對她。 東方非神采飛揚,視線慢吞吞地從她僵化的小臉,移向她裸露的嫩白鎖骨,再毫不保留地往下移……鳳眸燃燒著火焰,不疾不徐地以目光「欣賞兼愛撫」過癮後,才滿意地回到她的小臉上。 她瞪著他。 東方非目光與她交纏,眸露挑釁,頭也不回地問道:「是誰准你進鋪子來了?」 她緊緊抱著外衣,護著胸前。就算是未婚夫妻,但他這樣未免太過火了點吧? 「爵爺,下官昨日持拜帖,約定今天這時辰登門求教,但爵爺不在……」 「你是什麼東西?你說要來,本爵爺就得在府裡迎接你嗎?朝廷養了一堆廢物白領薪俸嗎?」東方非不耐煩道,目光依舊不離她。 阮冬故聞言,分了點心神在他們的對話上。 姚並謙恭聲道:「下官不敢打擾爵爺,只是忽然想起鳳一郎在此,他的小弟懷真相貌似女,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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